赵曼歌没体会到董星斓的担忧,她自己知道,与其和池弥一同前来,或许唐盼桦更希望与她单独见面。
过几天,池弥比赛结束,说不定就要回中国,到时候赵曼歌还不好和唐盼桦单独见面了。
七月流火,傍晚的风已经有些凉意了,赵曼歌站在唐家住宅外,看着整栋双层小楼只有二楼上一个房间亮着灯。
董星斓说,每到这个时候,唐盼桦就会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
董星斓按了门铃,和赵曼歌站在一起等了几分钟,透过窗户看见一楼的灯亮了。
是保姆来开的门,她看见和董星斓站在一起的赵曼歌,一脸诧异。
“星斓啊,这位是?”
董星斓往里张望了一眼,“这是弥、弥哥女朋友。”
保姆更诧异了,“啊?”
在唐家工作十几年了,连池弥跟哪个女孩子多说两句话都没见过,怎么突然就有女朋友了?还是突然自个儿上门来了?
再说,前段时间家里不是还在撮合池弥和程家姑娘吗?
保姆在原地懵逼,董星斓早已带赵曼歌走了进去。
他让赵曼歌在一楼客厅等一会儿,他上去叫唐盼桦。
保姆随即进来了,给赵曼歌倒了一杯水,双手都在围裙后,站在角落仔仔细细地打量赵曼歌。
这女孩儿好眼熟啊……
保姆总觉得自己在电视上见过,又想不起来。
赵曼歌也在打量她所在的地方,温和不刺眼的灯光下,家具都有些年头来,但看得出来价值不菲,是那种□□十年代的豪门风格,到了这时候,倒显得有些古典味道。
房子里整理地十分干净,连桌上的水果都摆得有秩序,角落里都见不到杂乱的东西。
看着房子,就知道主人是个严谨而自律的人。
不一会儿,董星斓推着唐盼桦下来了。两层楼的住宅为了方便唐盼桦出入,室内安装了两个电梯。
唐盼桦已经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脸上连眉毛也没有描画,显得十分素淡,却比平日里看起来要温和些。
“赵小姐?”唐盼桦打量着赵曼歌,一眼就看见了她耳朵上的红色耳钉。
“阿姨,我这么晚来拜访,实在太冒昧了,但是工作太忙,抽不出别的时间了。”赵曼歌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唐盼桦说道。
“赵小姐一下飞机就来看我这个老太婆,比我儿子还孝顺了。”唐盼桦淡淡地说道,又对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立即回了自己的房间。
唯有董星斓还站在客厅里。
“星斓啊。”唐盼桦说道,“要开学了吧?去看会儿书。”
“哦……”董星斓瞄了赵曼歌和唐盼桦一眼,总觉得气氛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见家长,反而像是要谈判一样。
董星斓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自己房间,最终关上了门。
他扑到床上去,给池弥发了条消息:
哥!赵姐姐来和阿姨过招了!
客厅里,唐盼桦给赵曼歌的被子里续了点热水。
不急不缓,像是在表演茶艺一样。
“赵小姐今天突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唐盼桦问。
赵曼歌顿时难以接话,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她非要这么冠冕堂皇地发问,真的……很麻烦。
“我前段时间在巴西,池弥说我有空回国的话,就替他来看看您。”
“替他?”唐盼桦脸色平静,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赵小姐和我儿子,是男女朋友身份吗?”
赵曼歌点头,“是。”
唐盼桦下巴微抬,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赵曼歌根本摸不清她什么意思。
和这种老人家交流,真是困难。
终于,唐盼桦喝了半杯水后,切入了正题,“你和我儿子的事情暂时不提。”
“前几天,我发现了关于赵小姐的一些事情,所以特地跟池弥说了想见见你。”唐盼桦抬起头,看着赵曼歌,“你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因为知道我为了什么想见你,对吧?”
赵曼歌眨了眨眼,不明白唐盼桦为什么突然又开门见山了,明明刚才还各种打太极。
面对这样的情况,赵曼歌实在摸不准该怎么应对。
她今天既然来了,也没打算跟唐盼桦装傻,但是唐盼桦又一点没有要抛出橄榄枝的意思,让赵曼歌不得不防备一点。
见赵曼歌低着头,没有说话,唐盼桦直接拿了一份文件出来,放到了赵曼歌面前。
“赵小姐,您解释一下这个?”
赵曼歌一看,是一本简要的账单,记录了她给各国娱乐报刊汇款的数据。
赵曼歌浅笑,真是小看了池弥的妈妈。
没想到她掌握了这个数据后才去试探自己,而自己还沾沾自喜,现在看来自己简直像一个跳梁小丑。
“阿姨,您想问什么?”
唐盼桦把账单收了起来,把客厅的灯调亮了一点。
“你和祝惜安有什么过节?”
赵曼歌垂眸,淡淡说道:“和您的遭遇差不多,祝惜安插足了我父母的婚姻。”
“可是你的资料显示你是孤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