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明恕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安安急忙小跑着跑到窗边,透过大开的窗户,望着院子里刘明恕逐渐走远的声音。
天有些冷,还有风,从窗户灌进来一股风灌进安安的眼睛里,让她一不小心涌出眼泪。
……
陆钟瑾的满月宴之后,温国公府就开始分家了。温国公的确按照之前对陆无砚说的那样,不仅将陆家的祖宅给了他,更是在各种商铺、田庄之上拨给了他大头。
“无砚,我是觉得咱们大房是人口最少的,还是最有钱的了!”方瑾枝很认真地对陆无砚这么说。
因了她这一句话,陆无砚便直接将多分的东西送了回去,略不耐地让老头子重新平均分,并不想多占。
虽说温国公府提前几年开始重建祖宅,可是依陆无砚那个挑剔的性子,自然要重新检查一遍,又将不满意的地方再修改。
如此忙了两个月,马上就要过年,也快要到了陆钟瑾的百日。府里的二老爷亲自来请陆无砚住到年后再搬。陆无砚觉得如今正是天冷的时候,也不想方瑾枝和陆钟瑾折腾,就答应了下来。
等办完了陆钟瑾的百日宴,又过了年,在正月十六这一日,陆无砚这才带着方瑾枝和陆钟瑾搬家。
陆家的祖宅比温国公府小了一些,但是在重建的时候在两旁有所扩建,瞧着竟是宽敞气派如一座别宫。
辽国皇城为“丁”字形,皇宫位于横与竖相交处,而温国公府在最下方的那一处提。陆家的祖宅虽然不在皇城,而是在于皇城相邻的江云城,却是比温国公府离皇宫要更近一些。倒是方便了陆无砚时常入宫。
方瑾枝推开车门,望着黑漆刷成的“陆府”两个大字,不禁说:“没想到你们陆家的祖宅竟然这么气派!”
“温国公府是楚氏皇家赏赐下来的,而陆家却在这片土地还不姓楚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勋贵之家。”陆无砚随口跟方瑾枝解释。
他跳下马车,又把方瑾枝扶下来,道:“走吧,看看咱们日后的家夫人可还满意。”
“等一等!”方瑾枝没跟陆无砚往前走,反而往后张望,直到跟在后面的那辆马车停下来,奶娘抱着陆钟瑾下了马车,方瑾枝才笑出来。
陆钟瑾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爱睡觉了,如今整日哼哼唧唧地哭。奶娘刚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来,他又开始转着小脑袋,不停地哭闹。
“把他给我吧。”方瑾枝把陆钟瑾从奶娘怀里接下来,垂眸望着他。
陆钟瑾黑溜溜的眼珠儿瞧着方瑾枝,忽然就停了哭,“咯咯咯”地笑出来。他甚至把小拳头从襁褓里探出来,想要抓方瑾枝发间垂下来的流苏。
“不许乱抓呢。”方瑾枝将他的小手重新塞回襁褓里,“天气这么冷,钟瑾要乖乖听话,不许随便把小拳头伸出来,会着凉的……”
陆钟瑾咂咂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看,他听懂了呢!”方瑾枝欢喜地望向一旁的陆无砚。
陆无砚却说:“他明明每天都在吱吱呀呀叽叽喳喳哼哼唧唧的,哪里就听懂你说什么?”
方瑾枝不理陆无砚,抱着陆钟瑾往府里走。
毕竟是新搬家,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方瑾枝忙了一大天,天完全黑下来才吃上晚膳。用过晚膳以后,她又陪着陆钟瑾玩了一会儿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去睡。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方瑾枝也是忙个不可开交。她总想把家里每一个角落都布置得称心如意。偏偏陆无砚也是个苛求完美的人,也没阻止她,反而和她一起忙碌着布置他们的小家。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等到陆钟瑾快周岁的时候,整个陆府终于变成了方瑾枝和陆无砚想要的样子。
这个时候,方瑾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半夜从床上一下子坐起来,把身边的陆无砚摇醒。
“无砚,无砚,你醒醒!”
“嗯,怎么了?”路无砚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咱们的钟瑾快周岁了!”
“嗯。”陆无砚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方瑾枝急了,又摇了陆无砚两下,说:“可是他怎么到现在都不会说话?”
“啊?”陆无砚有点清醒过来了,“现在不会说话很奇怪吗?那……别人家的小孩都多大会说话的?”
“我怎么记得雅和小公主像钟瑾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说好多词儿了?”方瑾枝眯着眼睛仔细寻思了一会儿,“陆隐心在这个时候也会喊爹娘了呀!”
陆无砚的睡意全部被赶走了,他坐起来,正色说:“你的意思是咱们的钟瑾比别的小孩子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
方瑾枝话还没有说完,陆无砚直接打断她:“这不可能!我陆无砚的儿子怎么可能比别人笨!”
陆无砚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你要做什么去?”方瑾枝急忙拉住陆无砚的手腕。
“把他小子拎过来,让他说话!”
“别呀!”方瑾枝微微使劲儿,把陆无砚拉回床上,“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钟瑾睡得正香呢。说话这个事儿又不急在一天,明天再教他说话也不迟呀。”
陆无砚想了想,才点头,道:“一定是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