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里,
胡以思和叶浩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胡阿雨。
胡以思还好点,毕竟说出这种话的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也很熟悉胡阿雨的性格,故此还没那么惊讶。
但叶浩然不同,叶浩然属实是被胡阿雨给震惊到了。
如果叶浩然是刚认识胡阿雨的话,他肯定会认为胡阿雨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至于现在么,
叶浩然也依旧这么认为。
“叶兄,不必跟咱客气,这些钱,你直接收下。”胡阿雨拍着桌子说道。
叶浩然看了看胡阿雨,说道:“胡老弟盛情难却,我若不收也实在是对不起你那碗酒,也罢,我就全都收下来吧。”
在胡阿雨以及胡以思的眼皮底下,叶浩然将那些银票与灵石票,全都整理起来然后放在旁边。
脸不红,心不跳。
胡阿雨咽了口吐沫,对面的胡以思带着看戏的心思看向胡阿雨。
“叶兄,你就不再客气客气?”胡阿雨脸色通红,干笑道。
“再客气的话就显得婆婆妈妈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胡老弟也不是这样的人。”叶浩然大手一挥。
胡阿雨的脸色,立即变得极为难看。
本来按照自己的剧本以及过往经验,在自己拿出这么重大的酬谢时,叶浩然肯定会百般推脱,二人你来我往,最后胡阿雨很是‘艰难’的将这些钱收起来。
然后再画张饼,说今后叶浩然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这招胡阿雨屡试不爽。
纵然叶浩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那些钱,却是胡阿雨的全部私房钱了。
平时他在外面花钱,按照自己的眼光如果看上了,那就会以胡家的名义来花。
但现在,是用自己的钱。
胡以思眼里有些戏谑,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在说:“你看,玩砸了吧。”
胡以思刚刚就是在配合胡阿雨,毕竟以前胡阿雨用了很多次这招,胡以思还真没见过像叶浩然这样直接把钱揣起来的。
“叶兄,是这样的……”胡阿雨刚开口,只见叶浩然便说道:“胡老弟,生命难以用价值来衡量,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既然你拿出这些钱来了,我先说好,我没有说你的命就值这些钱的意思。”
“这些钱如果我不拿,你欠我的人情更不好还。为了替你着想,我叶浩然就做这个很物质的人!”
说罢,叶浩然拍拍胡阿雨的肩膀,面色沉重。
胡阿雨的嘴角往下瘪去,眼眶已经红了,开始渐渐有水雾出现。
胡阿雨抽泣一声,咬着牙,颤抖着身子道:“叶兄,你太伟大了!
佛曰,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叶浩然沉重点头,道:“子曰,善哉善哉。”
胡阿雨哽咽着,心里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当叶浩然离开书楼的时候,胡阿雨还舍不得离开书楼,舍不得离开这个蕴藏着知识之地。
直到太阳西沉,
胡以思忙完了事,来到学塾,找到了胡阿雨。
“喂,明天我就走了,你确定不跟我回去?”胡以思看向还坐在桌案前的胡阿雨。
胡阿雨两眼空洞看着桌上的储物袋,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钱是你自己给出去的,怪不了别人。不过也好,凭借这次机会看清楚那个人的为人。以后咱们彻底和他没了干系,再说了,你将他的运势全部吸收,或许那些钱他都花不出去就嗝屁了。”胡以思坐下来劝慰道。
胡阿雨听着这劝慰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虽然心疼那些钱,但是想起来,叶浩然有句话说得对,生命难以用金钱来衡量。
“我先不回去了,我还要留在这里看戏。”胡阿雨说罢转身,往客舍走去。
叶浩然今天回家的时候提着一个布袋,里面放的都是银票。
他没跟人客气,真的把这些钱都给拿回去了。
不过叶浩然没准备花,他想继续看看,这胡家兄妹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说胡以思是为了苏家的事来的,那么胡阿雨来的就有些巧了。
当偶然与巧合发生的太多时,那么就一定有问题。
……
苏府,
苏远洋坐在前厅,老管家元明从前厅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
“白笙仙子,好久不见。”见到来人,苏远洋立即站起身来行礼迎接。
这女人名叫白笙,说起来历嘛,在许多年前苏清欢出生的时候就来过苏府。
白笙的背后是一个名叫白帝城的地方,白帝城并非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宗门,更是一个势力组织。
当时苏远洋在知道白笙的背景后,并没有急着让白笙成为苏家的后盾,而是说暂且等等。
这一等,就是接近二十年的光阴。
岁月如梭,苏远洋看着白笙那没任何变化的长相与气质时,心里便生出许多感慨与向往。
“苏家主,想明白了?”白笙淡声道。
苏远洋说道:“想明白了,我女儿可以跟随您去白帝城。”
“苏家在枫桥镇这里延续了如此多年,所获得的福源必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