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凤辇,代表的,是赵国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是近几年赵芷若第一次出宫,她除了祭祖大典这样的大事会离开皇宫以外,其余的时间不可能在皇宫外看到她。
现在的赵芷若,把心思全都放在了修炼上面。
这是一种病态的形势,赵芷若自己也清楚, 可当她越是了解头顶这片天空,她就越是不得不强迫自己迅速提升实力。
她有预感,若是自己离开这里,到时候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凤辇离开皇宫后,会在帝都三条主街上进行巡游,其后跟着的便是文武百官。
依照官位的高低顺序,王侯卿相骑跨白驹跟随, 次之的官员们便是徒步。
一路上锣鼓喧闹不止, 鞭炮与烟花交击奏响和鸣。
祭祖大典的过程进行得有条不紊,镇邪司,安抚司中的人在暗中时刻关注着帝都里的一切动向。
但凡有一点不对劲,先由安抚司的人出面进行压制,若是压制不奏效,那么镇邪司的人便会出面清理一切。
这都是早就策划好的,这么多年来的祭祖大典倒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
今年大概也不例外。
丞相张园骑在一匹白灰相交的马驹背上,看着帝都这一片繁荣景象,心里并没有多少激动。
他早就忘记了祖父的教诲,早已违背祖上的戒训。
还记得自己的祖父张之润在辞世之前对自己说,要对得起赵国,对得起女帝,女帝肯定不会亏待自己。
祖父是这么教导他的,可是祖父的晚年并不算安逸,就连他丞相的位置也被赵芷若剥夺。
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拼搏到如今,重新坐上了祖父的位置,也做到了祖父不曾做到的事情。
张园心里如一片明镜般,等他迟暮老去, 离了这丞相的职位,他就是一介布衣。
无论他的学生有多少,无论他在位时的政绩有多耀眼,一旦自己辞官,那些都是空如浮云青烟。
能靠的,还是自己。
接着张园抬头看向身前不远处的凤辇,脸上的假笑多少带着点寒意。
帝都的总人口大概有七十万,一旦生起乱子来,凭安抚司与镇邪司的人倒也能够处理,但多少有些吃力。
更何况,那些人中也并非全部忠于赵芷若。
这些年里,张园和夏侯威等人,早就将整个赵国蛀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个窟窿无论如何都填不满,想要弥补,要么推翻整个赵国,要么就是进行一次铁血政变。
两种办法,都不是现在的赵国可以做到的。
或许在当初那个时代能够做到,可是现在…
想到此, 张园看向不远处那个三丈高的帝师像, 脸上的笑意越发冷漠, 就算你出现了又能怎么样?
大局, 已定!
嘭!嘭!嘭!
地面在顷刻间四分五裂,震天的声音响起,帝都的百姓们顿时慌作一团。
有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帝都地底传了出来,那些声音与烟花爆炸的动静合二为一,但显然那些声音要比烟花炸裂的声音更响!
因为,
地面,在剧烈晃动!
这次地震来的极为突然,所有马匹白驹皆受到了惊吓,百官们极为狼狈的往四处逃窜。
人群里,只听朱平天在大喊道:“护驾!护驾!护驾!”
禁军们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可当他们来到主街上的时候已经傻眼了。
眼前满目疮痍,凤辇更是塌陷在地底中,那些抬着凤辇的人早就被炸得没了全身!
“老侯爷!那边全被炸没了!”一个走在人群最末尾,灰头土脸的小太监冲到朱平天面前,惊恐喊道。
朱平天闻言瞪大了双眼看向凤辇处,可是紧接着他的余光便看见有道寒芒迎面而来!
虽是宣威候,朱家当初的家底极其丰厚,可这突然发起的近身刺杀还是让朱平天没能反应过来。
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扎进了朱平天的心脏。
那小太监的脸色极为狠厉,他刚要对朱平天说起自己想了许久的嘲弄之言,但随即就被朱平天一掌打飞。
这一掌,是朱平天的最后一点力气。
接着他整个人便倒在地上,眼中的意识迅速溃散。
乱象突起,帝都各处都在接二连三的传来爆炸声,整个帝都被炸得一片狼藉。
无数茶馆,酒楼,甚至学塾都成了废墟。
安抚司与镇邪司以及禁军们还没来得及四处镇乱,就被自己身后的同僚偷袭。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兵变,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兵变!
夏侯威早已安排昭渊寺中的人控制住了百官,他的面色极为冷漠,手中已经见了血的长刀,彻底震慑住了百官。
张园来到夏侯威身旁,说道:“计划无误,去确认一下她死了没。”
夏侯威转头看了眼张园,眼中的不屑之色更浓,他讥笑道:“张大人还真是怕死啊。”
“怕死才能活到最后。”张园面色不改的说道。
夏侯威嗤笑一声,接着来到那片巨大的废墟前。
眼前的地底,他亲自埋下了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