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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女子那充斥着回忆、留恋、不舍,却又夹杂着几分恶毒,几分畅快,几分阴森的笑,秦明月就知道她再也不用担心二哥会把握不住了。
“二哥演得真好!”
听到下面的满堂喝彩声,秦明月忍不住对秦凤楼说。
秦海生第一次登台,兄妹二人都十分担心,所以都来亲自坐镇了。
秦凤楼笑着点头,“是啊,你二哥在唱戏上本就十分有天赋。”
“对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去太乐署就任?”
“后日。”其实秦凤楼早该去太乐署了,可他却一直拖着,虽他并未说原因,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担忧自己的二弟。直到这些日子看二弟沉迷在学新戏之中,如痴如醉,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那小妹我在这里先祝贺大哥步步高升,升官发财了。”
话刚说完,不光是她自己,连秦风楼都是忍不住一笑。
“你这顽皮的!”
笑罢,秦风楼蹙眉看了妹妹一眼,“对了,你和安郡王的事……”
秦明月当然知道大哥想问什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大哥,他今日没来,就是进宫去请旨了。”
秦风楼先是一愣,再是一笑,“荣寿是个妥当的,对你也够用心,将你交给他,大哥很放心。”
秦明月忍不住嗔他:“大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在秦凤楼心里,祁煊就是个恶形恶状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大纨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人啊,总是要慢慢才能看出来的。”说着,秦凤楼轻叹了一口,他这是想到了莫子贤。当初他一直以为他能堪当重任,能照顾好明月,可惜……
他不禁摇了一下头,笑道:“咱们还是快下去吧,这戏已经唱完了。”
提到这个,秦明月才想起还有事未办,当即站起身来,同秦凤楼一同出去了。
他们没走后门,而是从戏厅里走出去的。
戏厅中仍是人声鼎沸,一路走出来,有人望了过来,有人却没有察觉。
直到戏厅里的人声突然小了下来,才有人诧异抬头四处看,顺着大家的目光,才看到那边正在往外走的女子。
一身杏黄底子折枝梅刺绣交领短袄,下配青绿色云锦长裙,肩披月白色缎面兔毛披风。聘聘婷婷,步履轻盈,下巴微含,却能看出一副好相貌。尤其是那侧脸,再是让人熟悉不过。
这不是那秦生吗?
不对,是前河东总督之女秦明月。
正当大家诧异不已,甚至有那心生仰慕之人想上前攀谈,就在这时,又走出后台那处走出一名男子。
说是男子,可样子着实有些奇怪,脸上明明画着妆,梳着女人的发髻,带着女人的头饰,可身上却是穿着男人的衣裳。
赫!怎么又一个秦明月!
男子走到女子面前来,“小妹,二哥送你。”
女子浅笑点头,“好,二哥。”
大家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两个秦大家!
直到那三人背影消失在大门口,许多人依旧回不过神来,就有人忍不住拉着跑堂的伙计想一问究竟。可大抵是因为太吃惊了,竟失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往门那处指着。
伙计心领神会往门那边看了着,笑道:“您是问这事啊。这秦大家其实是两位,一位嘛,是哥哥,名曰海生,另一位则是妹妹,闺名大概您也知道。两人是孪生兄妹,容貌有八成相似。”
旁边有人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之前演《嫦娥》和《秦画》的是哪位秦大家?”
伙计一笑:“当然是女的秦大家了,那会儿男的秦大家并不在京城。不过您可别以为男的秦大家就不是大家了,瞧瞧今儿这场戏如何?这兄妹二人可是不分轩轾,旗鼓相当。”
再有人问其他别的问题,这伙计却是只笑不语了,推说还有差事要做,便离开了。给人留下无数茶饭之余的谈资,当然这是后话。
总而言之,经过这一番秦海生也算是正式在众人眼前露脸了。
而与此同时,祁煊正在乾清宫外等着传召。
他站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几位阁老慷慨激昂的声音。
倚老卖老!
他心中讽道,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让人瞧不出什么端倪。
“郡王爷,还是进茶房里头喝茶坐坐,里面圣上和几位阁老正在议事呢。”一个声音阴柔的太监弓着腰在一旁道。祁煊也并未拒绝,撩起袍子下摆就转道去了御茶房。
这乾清宫是祁煊来惯了的,熟门熟路,不光他认识里面当差的人,里面当差的人也认识他。
这御茶房乃是惠帝专用,换成别人可没有这个待遇,没看那几个阁老等待传召,都是站在外面杵着吗,也就祁煊能让人恭恭敬敬地请到茶房里来,吃的喝的一应齐备,然后慢慢坐着等。
祁煊喝了一盏茶,还用了几块儿点心。
这点心是专供祁煊用的,因为这厮不喜甜,每次端上来的点心都遭他嫌弃。偏偏他又总来这乾清宫,次数多了,下面的太监就专门让御膳房做了一种叫做‘松子百合酥’的点心,用梅子、猪肉、松子、蛋黄以及百合做成。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