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点完忽然又道:“到时茗儿生下太子,太后知道我们要害死他儿子立孙子登基,她会同意吗?”
我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顾家竟打的是这个主意!这这这……这是谋权篡位啊!这是要顾茗直接晋升太后啊!这是要垂帘听政啊!这是要立一个奶娃娃当皇帝,整个一傀儡啊!
由于太过震惊,我这一口凉气还没抽到底,便卡在喉咙里呛了一下。
树下二人听见异声,立刻大呼:“谁!是谁在树上?!”
我哪敢说话?只赶忙住了声,继续上高处攀爬。
只是这一爬,树上的枝叶便摇晃不已,“沙沙沙”的反倒更加暴露了行迹。
我急得脑门上直冒汗,顾氏夫妇已经在树下喊人了:“来人!快来人!府里有刺客!”
此话一出,偌大的顾府登时灯火齐亮,人声鼎沸起来。无数个火把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很快便在树下汇成一圈明亮的光团。
我抱着树干捂住脸:“误会误会,我就是被人追杀,到你们府上来躲一躲。”
顾炎不由分说,只怒道:“识相的就马上给我下来!”
我依然抱着树干:“那我们商量个事儿哈,我下来了你能放我走不?”
他冷笑一声:“你偷听了这么多秘密,还想老夫放了你?”顾炎忽然大喝一声:“你们上去把她给我抓下来!”
我欲哭无泪,这老东西本来就想弄死我,这下倒好,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执火把的府兵们领命,瞬时一个接一个地朝树上爬。我又怕又急,也顾不得捂脸了,大嚎一声:“你们再上来我就从树上跳下去!”
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理我,大伙儿依然该干嘛干嘛。
我吓急眼儿了,只好继续往树顶上爬,结果手软脚软的,一个踩空,便从三人高的树干上摔了下去。
闭眼之前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呃……
若说我从树上摔下去是个意外,那顾炎那老东西没有杀我便是个更大的意外了。
本以为这一摔,即便不摔个半身不遂也必定被顾府的府兵给乱棍打死,不想我当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竟发现自个儿还活着。且不偏不倚,此刻正躺在顾家的客房。
阳光透过窗棱映在床边,不远处的炉子里点着安神的香。看来已经是第二日了。
正准备爬起来,角落一个老婆子便神色紧张地按住我:“姑娘别乱动,昨晚那一跤可摔得不轻,若不好好静养,当心动了胎气。”
我脑袋有些懵:“你说什么?”
她叹一口气:“姑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啦!尚书大人特地请老奴来照顾您呢。”
我还在她抛出的炸雷中不能反应,她便转身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这是安胎药,姑娘喝了吧。”
我呆呆地将嘴凑过去,正要喝下,又猛地别过脸去。
眼下我不仅活着,还在顾府被人照料,这太不对劲了!
为了让自个儿女儿当上皇后,顾炎想尽了办法要对我下手,如今我巴巴地送到他手里,他竟然没要了我的命?这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最最离谱的是,这个老婆子口口声声称我“姑娘”,说我怀了三个月身孕?
我若真有了身孕,顾炎更应该第一时间将我除去,何以会隐瞒了我的身份,还好心地找个老婆子来照料呢?这太不对劲了。
我笑眯眯地道:“药我们等会儿再喝,能不能先把你们家尚书大人给请来?”
那老婆子颇有些为难,一碗汤药递过来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反复了片刻,撇嘴道:“尚书大人上朝去了,只吩咐老奴好生照看姑娘。”
我不死心:“那顾夫人总在吧?”
那老婆子站到一边:“姑娘您就别费心思了,顾大人说了,您就好好在这个房里呆着,好好养胎,时机到了自然会放您出去。”
我撇她一眼:“放我出去?他会这么好心?”
那老婆子努了努嘴:“反正顾大人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惊讶得不能自已。
昨夜偷听了他那么大的秘密,他不仅不杀我,还要放了我?他就不怕我去向陆澈告密?
想了半天,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得很。顾炎之所以留我一命,铁定不是畏惧我的身份。乱棍打死往山里一仍,谁知道啊?良心发现就更是不可能。唯一有关的,多半就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他要这个孩子做什么?这娃娃若是个男胎,长大了那可是当太子的命!他若当了太子,顾家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我呆呆地靠在床头,脑袋里十万个为什么。虽然确是两个月没来月信,但这在以往也是常有的事儿,对于怀了娃娃一事,心里始终是将信将疑。
我瞅一眼角落里闷不吭声的老婆子,试探道:“你方说我这身孕几个月了?”
她比出三根手指:“仨月。”
☆、装疯卖傻
我在心里算了算,最后一次跟陆澈同房似乎正是两月前。
但这也不能就完全否定这些人是在骗我吧?我继续试探道:“会不会是诊错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她抽了抽嘴角,脸上青红紫绿过了个遍,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