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寒水月似乎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极了,甚至连他的家里人都眼光灼亮地盯着她,发现这个意外的人选远比前两个更适合当他们家的儿媳妇。而且这件事情也以飞快的速度传进了她爹娘的耳中,对于寒水月来当家里的女婿,爹娘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如此,从双方的家族到水榭的众人,无一不看好他们这一对。
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能安逸地度过三十岁之前的日子,爹娘没有早早地就开始催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们一直以为田妙华和寒水月应当是能成事的。
但唯一的问题是,她对着寒水月是真的找不到一点男女之间的心动。而且她很肯定寒水月也是一样的,娶她不是因为感情,是因为考量。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如今她也不得不因为考量而嫁给程驰,也终于体会到当初寒水月想要崩溃又不能崩溃的心情——好吧,他至今也还是如此。
所以她也是蛮过意不去的,当初若是她答应了,两个人就都会轻松很多。
然而她宁可嫁给自己并不了解的程驰,也没办法想象跟当年尿了被子她来洗哭了鼻子她擦鼻涕的男人睡一张床!
她并不是没有试过,两人也算纠纠缠缠当断难断地度过了那么两三年,可终于在她把心一横尝试接受他的时候,一个灾难般的初吻就让她崩溃了。
那种简直在搞乱|伦似的感觉让她完全接受不了!她也才清醒过来不能再勉强下去,有些事再勉强也勉强不来!所以在那之后她就以强硬的姿态跟寒水月断了个干净。
尽管双方的家族一度以为两人还是会和好的,因此没有马上开始新一轮的催婚。但时间一久他们大概也就明白过来,那就是田妙华灾难的开始。
现在她嫁了程驰大概算是解脱了,但寒水月依然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回忆起往事田妙华一愣,这家伙该不会因为她自己先逃出火坑了就心里不平衡地跑来找她吧?她悄悄地打量着寒水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疑心,怎么好像真的在他那万年冰雕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怨念呢?
寒水月一杯茶喝光发现田妙华完全忘记给他添茶,微微默然原来被抛弃的男人是这种待遇吗——他的确是在怨念,怨念分了手田妙华就连被茶水也不给他添。
不过他还是主动友好地对田妙华表示了关心,“你现在过的好吗?”
田妙华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当然过的再好不过,但她也知道寒水月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想问她跟程驰过的好不好。
那她应该说好还是不好?说好的话会不会让寒水心里更不舒坦?说不好的话他会不会让她休夫改嫁?
啊,好难。
见她不说话寒水月竟然也没追问,这人以前就老冷着一张脸跟个冰雕似的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好像越发难懂了。
“我在你这里住几日。”
“啊?”田妙华有点愣,他们两人这么尴尬的关系住在她这里不好吧?
“你不用回水榭吗?”
“放假。”
“可是怎么会想要住在我这里……”
“躲人。”
——哦,好,她懂了。感情寒水是跑她这儿避难来了。
也是,是个人都想不到他居然能躲到她这儿来。
田妙华刚放松下来准备让初夏去给他准备客房,寒水又补上一句:“还想你做的饭菜了。”
……这应该是一句挺普通的话对吧?应该没有什么多余的暧昧的意思,对吧?
程驰在午饭桌上看见寒水月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很堵了,等听到他还要在自己家里住几天,他都能嘎嘣嘎嘣把自己的牙嚼了。
可他不愿意让田妙华觉得他小气吃飞醋,关键是自己还没有吃醋的立场。也不愿意让寒水月觉得自己跟田妙华感情不稳觉得他是个威胁——对,感情稳固的夫妻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寒公子在这里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他僵硬地摆出一脸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是手里捏着的筷子却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寒水月就跟听不到多余的声音似的,不冷不热又不失规矩地回了一句:“将军客气了。”
锦地罗的夫君他还是给面子的,不然他根本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吃饱了饭程驰就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打拳,打得是虎虎生风喝声震天,很快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看着他,简直让人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冬天。
不过不得不说程驰的身材还是很有看头的,不同于寒水月的修长俊逸,他身上肌理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和爆发感,却又不会太过。它们运动着紧绷着,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汗水,看着也是养眼得很。
程小铭和程小铠很快就发现了爹爹的锻炼活动,虽然很奇怪现在又不是练拳的时间,不过还是愉快地加入进去站在爹爹一左一右跟着打拳。
作为被展示的目标观众,靠在后堂门边上的寒水月却根本没有把目光落在程驰身上,只是一直盯着程小铠和程小铭。毕竟是内行人,一看就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会儿又放弃程小铠,专门研究起程小铭来了。
“你要把这个孩子收进水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