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赶到“捞王”的时候正赶上用餐高峰,门口排队等位的人已经坐了不少,楚然带点庆幸地走进去,吴天洋冲她挥挥手,楚然看着面前已经点好了的热气腾腾的锅底道:“还好你来得早,不然我们就要排队了。”
吴天洋舀了一碗猪肚鸡汤递给她:“胡椒吃吗?我怕你不吃就没让她放火锅里,要吃旁边有,你自己加。”
楚然接过汤碗:“谢谢,谢谢!我自己来。”
“我先点了些,你看看还要再点些什么。”
楚然拿出手机扫码看下单的菜品,午餐肉,牛肉,菌菇蔬菜滑:“你点的挺好的。”
吴天洋从身旁提起一个橙色的蛋糕盒:“给璇璇的。”
楚然没想到吴天洋还准备了礼物,有些惊讶地抬头一看,是魔都最近挺人气的一款芝士蛋糕,新闻里报道要排好久才能买到。她有些欣喜地接过蛋糕:“这个蛋糕最近很红,号称‘蛋糕里的爱马仕’。我看朋友圈里好几个人都晒过,我每次路过商场看看人太多就放弃了。你不会特地去排队买的吧?”楚然不觉得吴天洋是特地会去排队买网红美食的人。
“同事去买的时候发了个排队的朋友圈,我正好看见,就请她帮忙带一个,刚去所里拿了过来。”
楚然听闻有些不好意思:“沫沫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留给沫沫吃吧。”
吴天洋摆摆手:“他后天才回来,而且他不太喜欢吃蛋糕。你们娘俩吃吧。”他本来还想接一句最近网上看到的话,都说女孩子有两个胃,一个装正餐一个装甜品,想想实在太恶心太油腻,说不出口。
他既然这么说了,楚然便大大方方笑着道了谢。
吴天洋一直觉得楚然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尽管已经是一个七岁孩子的母亲,眼神和笑容里却还透露出些许少女的天真和甜美。楚然和他提及过自己的工作,在吴天洋看来正是银行闭塞高强度又严谨的工作环境和性质让她和外面同龄的职场女性有很大的不同。
自从离婚后陆续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向吴天洋介绍过对象,未婚的离异的,本地的外地的都有,也许是因为相亲本身目的性就很强,再加上他本人又是离异带孩,不少女方上来就打破砂锅问到底,恨不得把他祖上三代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比户籍警盘问得还细致,饶是经常处理居民纠纷的吴天洋也有些招架不住。
甚至还碰到过见了两次面后,对方直接在微信上对他说他这份工作太辛苦,自己可以搬过来照顾他和孩子的生活起居,吓得吴天洋赶紧回复彼此不合适断了联系。
楚然不一样,吴天洋看出来她不是一个轻易能够让人走进内心世界的人,她和人交往不带目的性和企图性。而且楚然不世故,不爱慕虚荣。
很多三十出头薪水尚且过得去的职业女性或多或少有一两个万把块钱能装点门面的包包,吴天洋却从来没有见楚然背过,甚至她口中提到的一些奢侈品牌和网红人气餐厅,也多是从朋友同事那里了解到的。楚然对名牌对时尚没有概念,但每次见面她都穿着得体舒适,甚至带着点小优雅。
这是一个实惠的会过小日子的女人。和他的前妻截然不同。
吴天洋的前妻方亦歆是一名私立幼儿园教师,大学时代两人经共同的朋友介绍认识,彼此都出身于土生土长的上海家庭,吴家家境略胜一筹,应了那句老古话:“男低娶,女高嫁。”双方家长见面都挺满意,一个警察一个教师,无疑老一辈眼里的铁饭碗好工作,不指望发财但过过小日子是很乐惠的。
方亦歆是典型的娇生惯养的上海小姑娘,从小被爷娘一路宠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吴天洋刚参加工作不到半年,方亦歆就拉着他去恒隆刷工资卡买了个香奈儿。结婚前两人去香港买钻戒买金饰,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选了个十万块的蒂芙尼六爪戒;对戒勉为其难选了卡地亚C系列,女版带一颗碎钻,男版不带,一对对戒又花了将近2万;又顺手买了个LV,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父母给吴天洋的20万一分都不剩,吴天洋自己还贴了5万块进去,见准老公刷卡时有些闷闷不乐,小姑娘理直气壮道:“结婚是女人一生一次的事情!当然要最好的!我大学闺蜜的钻戒是HarryWinston的,40多万呢!”
吴天洋不知道“HarryWinston”是什么,只是听女朋友提及白富美闺蜜,忍不住苦笑地说了一句:“你那个大学闺蜜是土豪,家里南通开厂的,浦西浦东房子都好几套,我们小老百姓不好比的。”换来未婚妻一个白眼。
其实吴天洋自诩家里条件也不算差,父母知识分子退休,住一套浦东两室一厅的老公房,婚房买得早,买在浦东内环,两室两厅100来平的电梯次新房,对口一个重点小学,现在市值800万不到,有一辆三十多万的雷克萨斯。
说到这辆雷克萨斯,也是婚后妻子要求买的,她嫌吴天洋原先开的朗逸档次太差,以后带小朋友出去,偶尔接送自己没面子,软磨硬泡让老公换了车。
草坪婚礼,五星级酒店摆酒,马尔代夫蜜月。生下吴沫后住的月子中心,回家又请了两个月月嫂,方亦歆要求越来越多欲望越来越大,吴天洋渐渐力不从心。妻子讽刺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