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没有接话：“你真的伤的很严重，我先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宁瑾然不自觉，自嘲笑了下，道：“你不希望我死吗？”
记得在两百年前那个山洞中，她曾说过，不希望他死。
乔念念推开了他，不想让他误会什么，看着宁瑾然从脸颊划过的泪水，她一阵错愕，脑子有些乱。
阒然幽静，过了许久。
她只能说道：“我不会趁人之危，要是·········。”要是真走到那一步，她不会····有半点犹豫。
守护书中世界，从始至终都是她的目地。
“好，我知道了。”宁瑾然弯起嘴角，接着说，“我说过，你想要杀我，随时都可以来取我的命，我会双手奉上。”
以前他是为了仇恨而活，现在的他可以为了她，不要命的活下去，只想拼了命的爱她。失去一个所爱之人，那般痛苦。
“够了，别说了。”乔念念眼眶含泪冲着他大吼，她不想要他现在这样的态度。
宁瑾然含情脉脉举手，轻柔擦拭她眼下快掉落的泪珠：“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说了，别哭·····。”语气变低，“别为了这件事情哭，以后想要什么东西大可和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
倾尽所有，只要她能开心。
她低眸看着他比自己脸还大的手，任由他抹去脸上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怎么会变了这样多，乔念念盯着他俊逸的脸庞，要是在曾经的时候，她或许真的会被打动，但是现在又能让她怎么办？
乔念念吸了吸鼻子，把他的手从脸上拨开，一字一字从口中缓慢崩出来：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也不需要你给的东西。”
宁瑾然的手僵在空中，收紧手指，将手收了回去，垂眸不语，眼底尽是落寞。
又有什么理由来要求她来不讨厌他，不恨他。
她接着说：“现在回去吧，你伤的很严重。”
他捂着窟窿位置，这里本应该疼的，疼痛感却在下面一寸的位置，都是他自作自受，都是他活该，都是他咎由自取。
那时候听见她指着心脏说过好几遍，心脏是偏心，所以人偏心是正常的。
不应该来要求她做什么，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说这种话，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好一会过去，宁瑾然才开口说话。
“好，回去吧。”这一次换做是他指着心脏位置，轻柔说，“你说的对，心脏是偏心的，现在它永远都会偏向你。”
乔念念攥紧衣角，嘴唇微张，想要接话，跟他果断的说，她不需要这份迟来的偏心偏爱，但她忍了下来。
他没想要乔念念回应什么，展开那双大翅膀后，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出来，血渍溅在了他的衣裳，同时也沾了一下在乔念念衣服上面。
宁瑾然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胸间处，眼睛疲惫半闭着，嘴唇苍白。
乔念念蹲下来，那支长矛的伤害对他太大了，她原本不应该心软，可现在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对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能不管。
她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来接你。”
刚要起身，她的手被宁瑾然拉住了，他另一只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逞强说着：“我没事，我带你回去。”
她被宁瑾然拉着手站了起来，乔念念眉心紧蹙，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要强。
他想一直看着她，怕她万一，一个人走了再遇见什么危险，就算现在他受伤严重，也会拼死保护她，他怕了，他真的害怕惨了，也后悔惨了。
乔念念狠下心，抬起手，想再次把他的手推开。
宁瑾然慌乱说：“现在能不能别在拒绝我，我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不会在发生刚才掉下来的事········，不会在发生了，绝对不会在发生。”
她顿住了手，听着宁瑾然接近祈求的语气。
回想起书中，在他成为妖帝后，所有人都唾弃他。怎么都不肯屈服的人，在书中狂妄自大，残暴自私自利的人，把杀戮带给全天下的人，会在这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宁瑾然见她不语，再次一遍一遍重复着：“我真的能好好的，保证不会在发生刚才那样的事了，我保证不会在发生了，一定不会在发生了，一定不会在发生了········。”
他拉着她的手紧了紧，生怕她会拒绝他，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掉落下来，声音越来越颤抖。
“相信我···好不好，真的不会再发生了····真的····真的不会了···不会了，肯定不会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不会了，对不起，真的不会了。”
乔念念听着他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说着，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说了多久，连这样一件事他现在都害怕极了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道歉，就像是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人。
在书中的他是谁，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连天帝说杀都杀的人，没有软肋，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弱点，是一个野兽，一头凶狠的恶狼。
曾经的他杀人从不手软，现在的他居然为了天下人，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