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瞅着杨大道:“你为何还不退下?”
杨大一愣,没想到主子爷竟然连他也打发走了,心里不禁有些狐疑,面上不显,只恭敬道:“小人这就下去,爷,您慢慢···逛。”
杨大虽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疑惑得紧,要知道自跟了爷这么久,难得瞧见爷有这般“兴致”,竟然单独一个人···走走?
杨大走了几步便又回过头去,只见爷快步往前走了去,杨大顺着往前看过去,便在前方柳树下瞧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时便有些了然如心。
春生手里捧着几本经书,正在小道上走着,只路过柳树下时,头上的珠花一不小心被垂下的柳絮勾住了,春生只停了下来,只手去够,欲拨弄一番,却一不小心抓到了一只大手。
春生一愣,只扭头一瞧,便见有个高大的身影正立在自己身后,这身穿戴,春生熟悉得紧,不正是方才同处一室的沈毅堂又是谁。
春生心中一紧,连忙转过身立即行礼道:“爷。”
却不想,那头上的柳絮还缠在了自己头上的珠花上,春生稍稍转身便见那柳絮愈加缠绕得愈加厉害了,只扯得头皮有些发麻,便是发鬓也被弄乱了。
春生一时被弄得有些狼狈,下意识的伸手欲护住自己头上的发鬓,却不想起自己的手还抓着那沈毅堂的手,她心下一跳,只立即松开,脸一红,只一时有些无地自容,只想快速钻到地底下去。
沈毅堂微微低着头,难得瞧见眼前的女儿一脸狼狈,鬓发微乱,满脸通红,便是连小耳朵都发泛红了,这般窘迫,难得还被困住挣脱不开。
沈毅堂抱着臂,眯着眼,眉眼带着一抹笑意细细观赏着,见她手忙脚乱的解着被柳条缠住的发鬓,却是越解越乱,沈毅堂浅浅的笑出了声音,只低声道:“别动。”
说着便抬起了手臂,又靠近了一步,上前帮忙。
春生见那沈毅堂靠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她只有些心慌慌的,却一时动弹不得,只咬紧了唇瓣。
沈毅堂见她乖乖地站在眼前,难得的听话温顺,面部便柔和了些,只放轻了力度,耐心细致的将她缠绕弄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解开了。一时离得近,闻到她的发间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清香,只觉得一时沁人心脾,沈毅堂不由又靠近了一分,轻轻地嗅觉了一下。
春生见头上的发丝被解开了,一时解脱,只发现两人离得太近,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沈毅堂嘴角勾着一抹笑,正挑着眉望着她,道:“怎么,此番爷帮了你,竟连句道谢的话也没有么?”
春生只得硬着头皮,道:“多谢爷的帮衬。”
沈毅堂“唔”了一声,只右手举着一支珠花,冲着春生道:“过来,爷帮你重新戴上。”
嘴里说着让人过来,却是自己复又上前了一步,将珠花重新帮春生佩戴好了。末了,还上上下下暗自欣赏一番,说着:“不错,好看。”
春生听了面上一热,又被他炙热的眼神大量得浑身不大自在,只微垂着头,只小声的道着:“奴婢还得回去帮老夫人抄写经书,奴婢这便告退了。”
沈毅堂闻言,抬眼将春生打量着,许久,这才道:“唔,爷也得回院子,便一道回吧。”
春生只得跟在后头,与他一块回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见那春生被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却又被主子爷也亲自领了回来,一时瞧见了,各个面带诧异,心中是几经心思。
其实自那陈春生被老夫人跟前的云雀领走后,院里一片议论纷纷,心道,只怕是因着那陈春生在书房里勾引爷的事儿被老夫人知晓了,此番定派人带了去好生处罚敲打的。又有人瞧见那云雀对她的态度亲切,便又有另外一种猜测,爷至今尚未诞有子嗣,此番只怕是要提拔一番也尚且不定。绝不会像云雀说得那么轻巧,单纯的为老夫人抄写经书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