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更深了。
月色朦胧,淡淡的银光徐徐倾泻下来,迷离又撩人。
东宫寒池。
萧玦漆黑如墨的长发以玉簪束起,露出眉骨英俊而凉薄的眉眼,轮廓鲜明又俊美。
他近乎完美的身躯浸泡在寒池当中。
因血蛊涌动而起的紫痕爬上了他肌理紧致的胸膛,沿着他沟壑分明的腰腹延绵不绝,最终没入神秘而幽深的人鱼线。
紫色痕迹丝毫不折损男子的好相貌,反而有种动人心魄的妖异。
“哼!”
萧玦性感明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着,从喉咙里溢出蚀骨嘶哑的闷哼声。
他阴鸷地盯着他身上不减反增的血蛊紫痕。
临近母妃忌日的这段时日,他每日夜半皆是以寒池的冰水压制着涌动的血蛊。
今日夜里听闻宋媞媞一人以身犯险后,心底的燥郁不止,体内的血蛊迟迟不能克制。
令人心惊的占有欲与施虐欲交织在一起,在肆意啃噬着,侵蚀着。
想,将宋媞媞娇软可欺的身子骨用力地揉碎,宛若菟丝草,攀附缠绕而生。
想,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逼问:靠近他,究竟怀揣着什么目的?
慢慢地,萧玦紧闭着丹凤眼,鸦黑的眼睫毛形成了一片深邃的扇形,遮掩了浓重的血影。
堪堪一闭眼,宋媞媞娇艳欲滴的容颜萦绕在他的脑海当中。
肌肤是白的,莹润的,发丝是软的,带着扶桑花味道的,充斥在他的鼻间,钻入他的喉咙,渗入他的骨缝。
诱他失控,逼他沉沦。
情难自制地,他棱骨分明的大手往水下探去……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淌着。
萧玦身上的紫痕色泽变得格外刺目,周身遒劲的肌理在发颤。
明明是身处寒池当中,他额际竟是沁出透明的汗珠,沿着干脆利落的侧脸滴落在寒池中。
他呼吸深重,嘶哑地,缠绵地叫着她的名字:“宋媞媞。”
满室浓重的荷尔蒙气息,在肆意倾泻着。
良久。
萧玦睁开丹凤眼,眸底沸涌着炙烫幽烈的思慕,足以将人溺毙。
他的心口尚且还在隐隐颤抖着,身上遍布着的紫痕在一道,一道消退。
哗啦一声。
萧玦从寒池中一跃而起,水珠飞溅,稳稳落在池边的地面上。
男子的容颜凛然如冷玉,修长的双腿简单地站立着,晕染出一个圈的水迹。
直似天上的神祇,禁忌分明,可望不可及。
下一瞬,萧玦眉骨一戾,薄唇沾染了淡淡的粉色。
他竟然对宋媞媞生起那种病态的坏心思!
……
翌日清晨。
夜俢染在萧玦书房前恭敬道:“殿下。”
距离殿下母妃的忌日还有三日,他特意熬了一碗克制血蛊的汤药,让殿下喝下,以防血蛊发作当日,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
夜俢染神色凝重,这个时辰,殿下该是在书房观阅京城锦堂收集的情报,为何听不见一丝动静?
难道是殿下的血蛊提前发作?
他不禁拔高了声音:“殿下!”
还是没有回应。
夜俢染急了,正欲破门而入。
蓦然,门被打开。
萧玦纯粹又冷漠的黑发没有束着,愈发显得他秀美绝伦的脸庞妖孽天成,狂放邪肆。
他丹凤眼浸染着深重的血影,眸光细薄如刀地刺向夜俢染。
夜俢染被萧玦注视得脚底冒起一股寒意,殿下果真是血蛊提前发作了?!
可他望向萧玦松松垮垮的里衣,肌理并没有紫痕。
他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昨日夜里究竟什么,怎生一身燥郁,甚至隐隐有些欲求不满。
萧玦眉色冷漠地收回视线,转身朝着书房内走去。
夜俢染空出一只手,摸了摸鼻子。同为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懂的他懂的。
他快步走了上前,将汤药端到萧玦面前,道:“殿下,这是微臣熬的汤药,能克制三日后血蛊发作的毒性。”
萧玦伸出手,正欲接过汤药。
书房外,宋媞媞婷婷走来,枝蔓上的落花及满她的罗裙,绯色动人。
他丹凤眼暗了暗,收回了手,声音冷彻入骨:“不喝。”
夜俢染傻眼了,殿下您收回手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顺着萧玦的视线看去,笑得一脸变态。
原来啊,被他猜中了,殿下昨日夜里真真是欲求不满,这可不,需要衡阳县主的安慰。
啧啧啧,他已然闻到空气中爱情的酸腐味。
待宋媞媞走近书房,夜俢染非常上道,痛心疾首道:“殿下,您切勿自暴自弃,放弃医治!”
“您不喝下这汤药,三日后血蛊发作,该是如何是好?”
他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如此不公平,要如此惊才绝艳的殿下遭受这种罪?”
“若是殿下没有中血蛊……”
说着说着,夜俢染竟也动了真感情,声音更咽。
宋媞媞堪堪走入书房,便撞见夜俢染在苦苦央求脸色阴沉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