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没有动作,眸底一片深幽的漆黑,根本窥探不出他心中所想。
宋媞媞的身子骨在颤抖,她垫起脚尖,将手掌心的心头血送到萧玦的薄唇边。
她近乎央求道:“殿下,请。”
甘稠浓香的血滴近在咫尺,在蛊惑他。
萧玦阴戾地望了宋媞媞一眼,大手就着她的小手抿了抿薄唇。
血滴顺着唇齿之间,淌过他的喉咙,渗落。
体内躁动的蛊虫慢慢平息,身上纵横交错的紫痕亦是在渐渐消散。
他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宋媞媞,舌尖无意识地微舔着,食髓知味。
宋媞媞见萧玦终于喝下了她的心头血,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虚弱道:“殿下,臣女求您,救救臣女的爹爹,他在君来客栈遭遇不测。”
“臣女的心头血能医治殿下的血蛊,如若殿下需要……”
话未说完,宋媞媞软绵绵地朝着萧玦的胸膛倒去。
温香软玉满入怀,她的双手无意识地圈住他遒劲的腰身,激荡起一股怪异的痉挛感。
空气中,女子娇娇软软的呼气声与男子的心跳声,交缠在一起,暗流涌动。
萧玦眉头一凛,京中女子无一不是畏惧他,避他如蛇蝎,只有宋媞媞敢如此放肆。
他厌弃地想要将她推开。
宋媞媞的心口不断洇出血滴,她眼尾沁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她喃喃道:“殿下,求您救救臣女的爹爹,臣女无以为报……”
萧玦的大手一顿,半晌,他点住了她止血的穴道。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凝血丸放至她的唇瓣。
宋媞媞眉头娇滴滴地蹙着,凝血丸味苦,她舌尖抵住凝血丸,不肯吞下。
作里作气,娇蛮任性。
萧玦根本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用力地将凝血丸塞入宋媞媞的口中。
湿漉漉的舌尖,掠过他的手指,竟还无意识地轻舔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感,在指尖撩起,蔓延至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体内的血蛊也随之躁动起来。
萧玦阴戾地收回手,眼底一片令人心生怖惧的杀意。
偏偏始作俑者毫无知觉,故作天真。
他面无表情地掐住宋媞媞的脖子。
宋媞媞呼吸不畅,她霜白若雪的脸庞染上一层红晕。
她眼角不断沁出生理性的泪水,惹人怜惜。
萧玦恶劣地欣赏着宋媞媞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良久,他这才松开了手。
薄唇贴近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打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男子的声音很低,很哑,携裹着蚀骨的狠戾:“宋媞媞,哭就对了。”
“孤喜欢看着你哭。”
……
君来客栈,厢房。
宋衡昏睡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攥住一个药瓶,于他而言,仿若是世间珍宝似的。
柳映舟望着宋衡阴恻恻一笑,前几日他见对方愁眉不展,几番打探发现,原是宋衡的夫人中了奇毒。
大抵是宋衡实在是走投无路,他不过是以下毒者的口吻暗中传信:如若想要拿到解药,便到君来客栈赴约。
一向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宋衡竟然就中计了!
柳映舟泄恨地踢了宋衡几脚:“宋衡啊宋衡,虽然你待我不错,但要怪你就怪你生的女儿恶毒跋扈,屡屡和赵府小姐作对!”
“这是你们父女俩的报应!”
他本是京城的落魄书生,贫苦潦倒。终于有一天,他饿得实在受不了,在街头偷走一个馒头,却被小贩当场抓住。
小贩残暴至极,他不过是偷一个馒头,扬言要将他打死。
至今他也忘不了那一刻,他被打得浑身是血,被众人耻笑之时,是赵府小姐宛若云中仙子一般解救了他,她轻轻柔柔道:“还请店家的放开这位公子,他的馒头钱我来付。”
自此,赵府小姐她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不仅给他银两让他度日,还一直写书信鼓励他。
为了不辜负赵小姐的恩情,他苦读诗书,悬梁刺股,终于在一年前一举考取功名,成为风光无限的新科状元郎,并被宋衡招揽为学生,博取其信任。
敛下回忆的思绪,柳映舟看向宋衡的目光愈发狠辣。
敢与赵府小姐作对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与青楼女子当众野合,身败名裂只是宋衡噩梦的开始!
他转向门外,正欲寻来他事先收买的青楼女子。
砰一声。
柳映舟的后颈被一块石子击中,他眼前一黑,倒落在地上。
萧玦拎着宋媞媞从敞开的木窗跃入了厢房,他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地打量了柳映舟一眼,眸底卷起殷红森冷的暗影。
须臾,他收回了视线,用力地揉搓着宋媞媞的脸庞。
宋媞媞吃疼,她缓缓地睁开清眸,一时间有点茫然。
萧玦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媞媞。
女子的清眸氤氲着潋滟的水光,看似天真无邪,却在迫不及待勾人采撷。
下巴小小的,只要用力一捏,就能捏碎。
他放任心底的诡谲野兽涌动了半晌,言简意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