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媞媞娇软的身子无端抖了抖,她鬼使神差地望向萧玦的背影。
红袍翻飞,郎君当此,风光真是殊绝。
她在心里腹诽:生得再是俊美又有何用,他就是个郎心似铁,血腥残忍的疯批。
像她这般天生丽质的美人儿,且说起来,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掐得她脖子老疼老疼了。
好气!
有朝一日,等萧玦落在她手中,她定要他好看。
“媞媞,你在看什么?”身后,传来了宋衡与宋子成温柔的声音。
宋媞媞回首。
宋衡身姿挺拔如玉,青袍儒雅。
宋子成的桃花眼飞扬,眉骨俊俏风流,色若春晓之花。
父子俩的容颜竟然与萧玦那厮妖孽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这妥妥是颜狗的福音!
她娇娇软软道:“爹爹,大哥,媞媞无事。”
宋衡父子俩的心都要化了,不由想起媞媞四五岁时,是个肌肤又香又嫩的一个小团子,搂住他们的脖子乱亲,奶声奶气道:“爹爹,大哥,媞媞要抱抱。”
但,媞媞天真无邪,他们怎么敢向媞媞下手?敢欺负媞媞的人,都得死。
他们愈发怜惜宋媞媞,道:“媞媞,无论你做什么,宋国公府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走,爹爹和大哥带你回府。”
他们会给媞媞世间最好的,哪怕是要了他们的命。
宋媞媞微愣,随即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
是啊,宋丞相为官数十载,宋子成天资聪颖,哪里看不出今夜她的变化。
可他们非但没有怀疑她,反而无条件信任她,支持她。
她眼眶微热,这就是有亲人疼的感觉么?
在现代,她无父无母,只身一人在娱乐圈打滚,从未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今日头一回体会,让她又是感动又是酸涩。
“好。”宋媞媞郑重地点了点头,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
既然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那理应让宋丞相府避免满门抄斩的惨剧。
原书中,宋丞相与宋丞相夫人恩爱缠绵,琴瑟和谐,可在一次同僚聚会,他醉后竟然与青楼女子交合,误了早朝,闹得人尽皆知。
与他不对付的官员纷纷递上奏折弹劾,元嘉帝龙颜大怒,连降宋丞相官职三级。
宋夫人看似温柔,实则性子再刚烈不过,她当时怀有三月身孕,得知他夫君背叛了他们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当场见血流产。
恰逢宋老夫人与幼子举家从江城来到京城,她一直痛恨宋夫人霸占着她的大儿子,这次竟趁着宋夫人小产身体虚弱,下药将宋夫人毒疯。
而后,还把她远房表侄女送上宋丞相的床。宋丞相悲痛万分,夹在爱妻和母亲中间左右为难,一双儿女和他彻底离心。
宋丞相府的悲剧远没有结束。
宋子成本是桀骜不驯少年郎,一次狩猎中,他骑的骏马突然发疯,被惊马踏碎了双腿的骨头。
那样艳绝京都的男子,到头来沦为绝望的困兽,只能在四四方方的府邸哀嚎!
不久后,太后突染重病,束手无策,很快撒手人寰。
直至原书中的宋媞媞被赵清菡算计构陷宋丞相通敌叛国。
宋丞相府一百零八个人,除了她被宋子成拼死藏了起来,皆是人头落地。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尸首被丢弃在大楚国的“千古罪人坡”,万人唾弃,万人谩骂!
宋媞媞的清眸微冷。
当初她读此书时,便觉得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推着宋丞相府一步步走向灭亡。如今身临其中,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她且利用纵观原书的优势,和那些牛鬼蛇神斗一斗,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
是夜。
宫墙深深,月亮高挂在天空中,洒满了一地清辉。
除太子萧玦被元嘉帝特赐东宫入住外,几个皇子皆是住在皇子所。
宴会结束后,他们朝着皇子所走去。
大皇子萧玄冥摩挲着手掌,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火苗,道:“衡阳县主生得确实是美貌,身段亦是曼妙。”
三皇子萧恒安眼睛微闪,他这个大皇兄,母妃是将门之女,生性好色又残暴。
宫中略有姿色的宫女都被其玩弄,非死即残。宋媞媞被宋丞相千娇百宠,若是落在萧玄冥手中,只怕是生不如死。
他笑问道:“大皇兄可是看上了衡阳县主?”
“传言衡阳县主愚蠢不堪,今日夜宴一看,并非传闻一般。她性子虽然娇纵,但不免为一种情趣。”
萧玄冥笑得极为下流,性子娇纵又如何,就算是贞洁烈女,在他的床笫之上,也会被他驯得服服帖帖。
他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四皇子萧沐,问道:“四皇弟,你以为今夜的衡阳县主如何?”
萧沐骞的母妃是江南水乡女子,他随了他母妃,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他思索片刻,声音温润如玉:“大皇兄,沐骞未曾与衡阳县主深交,实在不知她品行如何。”
萧恒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萧沐骞,心底嗤之以鼻:世人皆道四皇子萧沐骞温良,淡泊名利,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