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满室春光生生不息。
男子的红衣大敞,肌理分明的胸膛微微颤抖,性张力十足的荷尔蒙沉沉滚滚地散了开去。
他棱骨分明的大手暴戾地箍住女子纤细的脖颈,掌心的薄茧重重碾压在她香酥滑腻的肌肤上,氤氲出一层诱惑的红晕。
淦!
她的脖子都快被扭断了!
宋媞媞费力地睁开眼眸,眸中水光潋滟。
她愤恨地望向始作俑者。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他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隐隐约约能看到血管。
他的丹凤眼狭长湛然,鼻梁挺直,薄唇沾染了些许淡淡的粉色。
年少风流可入画,自成风骨难笔拓。
萧玦薄唇浮起阴鸷的笑意,略微惋惜道:“你还没死。”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仿佛在刀尖上舔过,融入残忍的血意。
听听,人言否?!
宋媞媞凝睇着眼前陌生的萧玦,已是顾不上愤怒,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这个想要弄死她的疯批,难道是……
忽然,她的指尖发麻,电流就此淌起,在她的四肢百骸乱窜。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细细密密地侵蚀着她的大脑。
果然,她穿书了,穿进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身上。
原书中的她生得绯颜腻理,身姿袅袅娜娜,是大楚国的第一美人。
她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爹娘琴瑟和谐,待她如珠如宝。
长兄宋子成艳绝京都,是个重度的妹控,秉承着我妹说什么都是对的,敢欺负我妹我就弄死你的原则,就差把她宠得生活不能自理。
太后是她的姑祖母,在先帝还在世时为她请封衡阳县主。太后无儿无女,皇上并非其所出,故此时不时接她到宫中小住解闷。
照理说,依着她的容貌家世,本应觅得如意郎君,一生荣宠。
然,她胸大无脑的恶毒人设不容许她不作死。
她极其妒忌书中女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番几次设计对方失身和毁容,手段虽是恶毒,但过分愚蠢。
女主每一次都化险为夷,并反将她一军。
宋媞媞娇软的身子骨在发颤,这一次她借着皇宫夜宴的机会,陷害女主与萧玦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萧玦,书中一个不折不扣的疯批反派。
在他年幼时,他的母妃冠绝后宫,元嘉帝极为宠爱她,招来多少妃嫔妒忌。在元嘉帝亲自出征打仗之日,一个妃嫔竟敢只手遮天,收买宫人,将他的母妃活生生打死,喂他服下毒烈的血蛊。
元嘉帝凯旋后得知爱妃与最宠爱的皇儿被奸人所害,他悲愤交加,当即下令将那妃嫔赐死,立他为太子。
后来,元嘉帝对他加倍的补偿并没有治愈他儿时的阴影。反是因为常年血蛊的折磨,他的心态彻底扭曲,嗜杀成性,俗称疯批。
只要有狗胆靠近他的女子,无一例外,死得很凄惨。扒下她们的美人皮,头盖骨制作成盛酒的器皿,琵琶骨为弹奏的乐器。
重点来了!!!
书中宋媞媞的雕虫小技早被女主识破,女主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她“恰好”撞见萧玦在换衣衫。
按照他狠戾的性子,不把她大卸八块也难平他的心头大恨。
但她生下来体质特殊,云游道士曾到丞相府算下一命,娇小姐天生凤命,心头血能医百病,亦能救她的性命。她情急之下,对他说出了这个秘密。
自此,每隔半个月,萧玦都会夜半闯入她的香闺,取她的心头血,直到她不断与女主作对,被女主算计得满门抄斩。书中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作者大大就断更了。
她不就是突发奇想在评论区吐槽了一句要她是书中的宋媞媞,死也要拖着萧玦。
至于让她穿书这么残忍吗?她在网络上哔哔赖赖,事实上她很怂啊。
萧玦居高临下地望着怔然的宋媞媞,发现她脸上并没有想象中对他的怖惧,眉骨一戾。
在宫中,他时常与她打照面。她被娇惯长大,笑靥甜甜,着实是刺痛了他的眼。
尤其是她细得可怜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今夜是她主动撞上来,那就休怪他折断她的脖子。
“咳咳……”
宋媞媞嫩生生的脸颊憋得通红,艳如流霞。
她的纤纤素手扒住萧玦的大手,狗狗腿腿道:“太子殿下,臣女无意冒犯了您,臣女有罪。”
“但臣女罪不至死,殿下您英明神武,定会明察秋毫的。”
女子的手滑腻似酥,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暗暗袭来。
萧玦阴狠地望着宋媞媞的柔荑,只要他毫不怜惜地咬上一口,便能将她的肌肤咬烂。
半晌,他从喉咙里溢出了薄凉的笑意。
宋媞媞当即明白萧玦的意思,她是有意无意,看到与否,她的性命,他要定了。
她声音发颤:“殿下您如若杀了臣女,势必会极其麻烦的。臣女的父兄,还有太后娘娘,都不会与殿下善罢甘休。”
“这实在不值当。”
萧玦的眸底一片猩红的血影,薄唇边浮起戏谑又诡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