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命硬克夫的小贱人!这没嫁过去呢,就把人给克折了腿,以后嫁过去了,不得把命都给克没了?我看,你那闺女就等着守寡吧!”柱子是张荀小时候的小名。
“我打死你个烂嘴巴黑心肝的!”宋氏大骂一句扑了上去,和赵氏撕扯起来,李氏见了也要上去帮忙,本来女人打架男人是不该插手的,但眼看着自个娘要被两人欺负,张靖只好跳出来拦住李氏,看着村长黄大爷,“村长,您说句话啊!”
村长皱着眉头,中气十足地喊了起来,“住手!赵铁柱去把你家媳妇拉回来,张狗子管好你家婆娘!”
村长发话了,两家的当家男人也不得不从,各自把自己的婆娘拉住,张荀见场面被控制下来,于是站了出来,对着村长道,“村长,这赵家人无故打人,按律当掌嘴十五,以儆效尤。”
他这一句犹如火引,把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宋氏给点着了,“放你娘的狗屁,好哇,好一个读书人秀才公,学的东西拿来欺压乡民,真是好样的,你怎么不说你娘生编乱造,毁人清誉?依我看,应该拉去拔舌游街!”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家闺女命硬克夫,还不许人说了?!”赵桂花反击,一场骂战又开始。
村长头疼,看着两家人骂着骂着又有打起来的趋势,黑了一张脸,吼了起来,“吵够了没有!”
见村长发怒,两家人只得怏怏地停了下来,但从脸上的神情来看却是怒气未消,不过是隐忍不发罢了。
“还请村长为我张家主持公道。”张荀乖觉地向村长拱手。
赵家人见了,也不甘示弱地求村长主持公道。
村长皱着眉头沉吟半响,缓缓开口,“张秀才,你也别说我向着赵家,可这毕竟是你娘挑起来的事端,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是何等重要,我不说你也明白,可你娘平白无故地说那些话,万一赵家姑娘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也难怪赵家人要找你们理论。你看,村长我说的是否在理?”
这事张荀自然不能反驳,他和赵绿竹并未定亲,说刑克还真算不上,并没有立场可以找赵家人的麻烦,只是,“可赵家人动了手。”
村长点头,“赵家人脾气是暴了点,打人的确是不对,可也是他们爱女心切,一时义愤之举,且也有你张家一直闭门不出不给一个说法的缘故在。现在人也打了,你要报官,村长我也不拦你,可清官难断家务事,最后也不过是赔礼道歉的结果,且这事对你名声也有碍,实在不值当。不如这样,两家各退一步,你娘呢,向赵家人认个错,那些话都当没说过,赵家呢,赔点药钱,这事便这么了了,你们看如何?”
张荀皱眉想了想,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他嘴上说着要报官,打心里却是不愿的,这事传出去有碍他名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这次没考上,无法向青青兑现承诺,向山长提亲,已是负了她,若叫她晓得自己的娘是这般模样,怕是会影响他所图之事。
张荀应承了,劝着她娘低了头认了错,赵家人见此也只能退一步,反正人已经打了,道歉也得了,事情看起来起码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也晓得村长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已经偏向了他们这边了,他们也不能得了便宜还不卖乖,只能接受了张家的道歉,不过临走前也留下了一句狠话,“要是我闺女有个好歹,我就跟你们没完!”
张家人拼命拦住想要骂回去的赵氏,赵家人离开,围观的人散去,这场闹剧表面上算是解决了。可无论是宋氏还是其他的赵家人都明白,这事在刘家人表态前都不算完,赵桂花的话传到刘家人的耳朵里是迟早的事,就怕对方会因此而有想法,绿竹和刘安之间的亲事会有所变化。
在半路上两家分开,临了绿竹她奶叮嘱宋氏,“好好看着竹丫头,可别让她做傻事。”宋氏点头应了,忧心忡忡地到了家,绿竹和向南迎了上来,看爹娘一身狼狈,特别是宋氏那满头满脸的血,实在恐怖,担心极了,“娘,你的头怎么了,怎么会流了那么多血,我去找王大夫来。”
宋氏拉住她,“不用去了,假的,你娘我拿来唬人的,你先去端些水上来叫你爹拾掇拾掇,咱娘俩再坐一起说说话。”
“诶。”绿竹看她爹娘的脸色有些沉,也不好多问,去端了水上来。
待两人和向北收拾好了以后,宋氏把其他人都赶回了屋子里,和绿竹回了她的西屋,准备和她详谈。
“……具体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最后村长出面,张家道了歉,可是,你也明白,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住的,娘担心,赵氏说你克夫的话传到了刘家人耳朵里,他们会有想法,对你的亲事有妨碍。”宋氏把事情经过简略地说了,和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可是,当初定亲的时候,咱两家不是已经交换过庚帖了么,刘家人应该已经拿我的八字和刘安的合过了,这才定下来的,总不至于因为一则无中生有的流言就变卦吧?”在她爹娘去找张家人理论的时候,绿竹已经把事情想了一遍了,心底还是存着希望的,她可不愿好不容易定下来的亲事生出变化来。
宋氏叹了一口气,“一般人家或许就听一耳朵,膈应一下也就算了,不当回事,你以后嫁进去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可刘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