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等会要是回来呢?”
见她一直扭捏,厉泽阳耐心解释:“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没了顾虑,倪初夏也不纠结,脱了羽绒服在他身侧躺下。
这样的感觉,熟悉又觉得陌生。
厉泽阳将左手搭在她腰上,没一会儿便撩起她的衣服。
感受到他温热的手,倪初夏气笑道:“厉泽阳,你禽兽吗?”
男人的手停在她腹部的伤口边就没有其他动作,紧接着,倪初夏头顶就传来他轻笑的声音。
知道是自己误会,倪初夏干脆闭眼不理会。
“还疼吗?”厉泽阳不敢轻易触碰刀口,轻声问。
倪初夏答:“不疼。”
厉泽阳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如倪明昱所说,平时小嗑小碰都会红眼睛,何况是生孩子。
左手用力将她搂在怀中,唇瓣很轻地贴在她头顶。
倪初夏弯下唇角,在他胸口找了舒服的位置。
厉泽阳昏迷一天一夜,这会儿没有困意,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把玩,不厌其烦。
“不睡吗?”
男人轻嗯,让她先睡。
倪初夏下午睡了午觉,又因为他在身边,一时也睡不着,探手从羽绒服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给他看。
“这张是刚出生的时候,让云轩拍的。”倪初夏举着手机讲解,“还有这张,他正好醒过来,眼睛睁的很大。”
即便是在屏幕中,厉泽阳心中也有异样。
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两人的血液,是延续。
他看着一张张照片,表情很认真。
最后,选定了一张她与孩子的合照,通过微信发给自己。
倪初夏也凑过去看,感慨道:“都看不出像谁呢?”
厉泽阳的手轻碰着屏幕,用低沉的嗓音道:“像你。”
“哪儿?”倪初夏疑惑问。
“懒样。”
“……”
倪初夏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不高兴道:“刚出生的小孩就爱睡觉的。”
厉泽阳轻抚她的脸,“像你不好吗?”
“也不是,但他是男孩儿,和你像才好。”倪初夏伸手摸着他的眉眼,“你要不是军人,凭这副皮囊进演艺圈都没问题。”
“嗯,想法不错。”厉泽阳附和。
见他表情认真,倪初夏立即改变主意,“你还是别抛头露面了,在家给我看就行。”
她才不要给自己找事。
两人偎依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不觉得困。
当提及起名的事,厉泽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孩子和亦航一般是亦字辈,叫厉亦扬吧。”
“那不能用阳光的阳,和你撞了。”
厉泽阳回:“嗯,飞扬的扬。”
倪初夏身形一怔,心突然一揪。
从他醒来到刚刚,他都未表现出一丝难过,可心里定然与表象不同。
她搂住他的脖颈,低声劝慰:“泽阳,飞扬的事你已经尽力了。”
裴炎说过,当时的情况很凶险,在场的人中,没人料到他会那么做。
男人的薄唇紧抿,眼底的悲哀显露,他将下巴磕在她肩上,似是寻求安慰,汲取温暖。
倪初夏任由他抱着,这时,说再多的话,都没有沉默地陪在他身边来的好。
第二天,倪初夏是在护士推换药车的声响中醒来。
刚把羽绒服套上,门从外面打开。
除换药护士以外,还有查房的医生。
众人见房内由裴炎换成陌生的女人,眼中皆是新奇。
趁查房医生对厉泽阳做检查的空,倪初夏准备下楼回自己病房。
“最近注意静养,喉咙还疼吗?”医生拿着笔,等待他的回话。
厉泽阳直接忽略医生的问题,看着要走的倪初夏道:“裴炎等会送早餐过来,吃完再下去。”
“……好。”倪初夏点头,挪步回到床边。
“厉先生,请问你的喉咙有异样吗?比如说话、吞咽会不会疼?”查房医生又问了一遍,手下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厉泽阳看了他一眼,继而伸手握住床边的人,显然不想搭理人。
察觉到医生的脸色,倪初夏轻轻扯了他一下,低声劝说:“你配合一下,不然医生怎么知道你目前的情况,对症下药呢?”
这种事,上次在西北的时候也遇到过,他好像并不太喜欢和医生交流。
“嗯。”
厉泽阳轻嗯了一声,直接下逐客令,“你们把药留下,我的人会替我换。”
“……”
查房医生和被美色唬住的护士皆是无言,又因床上的人身份特殊,只能找他的话离开。
“你把他们赶走,谁给你换药?”倪初夏不赞同他的做法。
知道她心里不太舒服,厉泽阳解释:“我的伤势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这药裴炎也能换,不用担心。”
没一会儿,裴炎拎着保温桶进来。
待她吃好,厉泽阳让裴炎送她下去,回来再帮他换药。
倪初夏回到病房,月嫂已经用奶瓶给孩子喂过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