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川接过她手里的被子,无奈开口,“慢点,没人和你抢。”
各种狼狈的事情都能被他撞到,岑曼曼舒了口气,觉得就这样吧,她缺点挺多,全部暴露出来也好,省得每次都觉得难为情。
想通这一点,岑曼曼抿唇笑了笑,抬眼直视过去。
男人已经收回了看她的视线,拿起纸杯替她来回兑水,降低水温。
他做事很认真,即使是最简单的事情,目光也很专注。修长的手握着杯子,动作不紧不慢,优雅又令人感动。
因为气温较低,数十次后,他将被子重新放到她面前,低声说:“喝吧,不烫了。”
岑曼曼只是呆愣地看着他,也没有要喝的意思。
“怎么了?”
她摇头,端起杯子,很慢地将水喝完。
用过早餐,厉泽川也没急着回去,开着车在路上转悠,遇到红灯时,偏头问:“听张钊说周末带亦航去水族馆了?”
“嗯,亦航的老师布置作业介绍海洋里的动物,那天正好有空就带他去了。”她也一直想去,从小的愿望。
半天没听他说话,她转头看过去,“我和杨阿姨打过招呼,亦航也很乖……”
“别想多,我是在想等会要带你去哪。”前些年还和朋友经常聚一起玩,后来公司扩展版图,时间变得很紧,一时还真想不来珠城有什么地方适合约会。
“不回家吗?”岑曼曼问出这句话,有些懊恼,补了句,“我是说,嗯,林间别墅。”
这么一说,更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厉泽川笑起来,低声、短促,却能察觉出他此刻心情很愉悦。
“今天不用上班,想去哪玩?”车子重新启动,他问。
被他的笑弄的面红耳赤,乍一听他这么说,还觉得不敢相信,偏头看他与平常无异,问道:“我能随便定地点?”
“嗯,这两天都归你,随便定。”厉泽川说完,刻意看了她一眼。
岑曼曼靠在座椅上想很久,最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往下翻看,说道:“上午去张公山,下午想去海滩,晚上吃饭过后去看场电影。”
厉泽川饶有兴味地问:“计划都订好了?”
“嗯。”岑曼曼清咳掩盖此时的心情,“就是怕两人在一起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把能做的事情都记下来,现在用上了。”
“好,都听你的。”厉泽川把导航打开,定位目的地是张公山。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目的地并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停车花了一些时间,真正进景区的时候是上午九点钟。
景区里,有很多老人,或玩着箜篌,或踢毽子,倒是很悠闲自在。
像厉泽川和岑曼曼刻意来爬上的人也有,都是周边大学的学生,三俩成群,大多数是情侣。
这座山并不高,且有搭建好的石阶,爬山并不累人。
刚开始厉泽川是落后一步,到后来岑曼曼体力消耗,和他并肩,半小时后,干脆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歇着不动了。
男人站在一边,看着她微张小嘴,费力地喘气,也知道她是累着了,伸手将她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好多人在这。”岑曼曼想起身,却被他按住。
“就坐在我腿上,石头很凉,最近不是不舒服吗?”
看他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的过分行为,她也不挣扎,只是想到他说的‘不舒服’,耳廓有些泛红,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还记得呢?”
那时候她肚子难受,被他撞见后,抱着她回到公寓,已经过去很久,没想到他还能记得。
“嗯,你的事我都记得。”
厉泽川偏头,精准地找到她的唇,含住后就不愿放开了。
男人在这一方面天生就比女人要热情,面对他突然的吻,岑曼曼愣了一会儿,缓缓闭上眼攀住他的脖颈。
这无疑是对他的邀请,他大手探在腰间,将她拉近更加贴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两人气息有些不稳,却都没有人停下来。
“哇塞,这个体位不错,有点高难度。”
“妈的,你太黄暴了!不就接个吻吗?”
“……”
听到小声地探讨声,岑曼曼抓紧他的前襟,错开唇,将头埋进他肩侧,羞赫开口,“有人看着。”
厉泽川稳住气息,抬眼望过去,看到一群男女结伴的大学生,也没在意,低声说:“陌生人而已,不用在意。”
说完,他将她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继续上山。
他的手很大很暖,几乎能将她的手完全包住。岑曼曼低头看着两只牵起来的手,抿唇笑起来,另一只手也攀上了他的胳膊,孩子气地把重量倚在他身上。
走了一会,岑曼曼问:“这样你会不会很累?”
“你那点重量还累不到我。”厉泽川将塞进裤兜的手抽出来,捋好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哦。”岑曼曼点头,继续走着,没一会儿又说:“好像不应该来爬山的,你赶飞机回来,一定累了。”
“没有,在飞机上睡了,现在不困。”
厉泽川停下步子,刚要开口让她尽情地玩,就被落在后面的那群人的吵闹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