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认出来。”裴勇点头。
“这次裴炎做的不错,要不是他之前打来电话,杨胜那小子过来我非抽死他不可。”
裴勇见他情绪激动,劝说:“这事与他应该无关,任务都是他爸下达的。”
“哼。”厉建国面色冷下来,“当年就不应该提拔那个白眼狼,他儿子比他要好,至少身上没那种傲气。”
“司令,怕是还没人能在泽阳手下保持傲气。”裴勇笑。
厉建国脸上总算缓和,还带着笑意,“也是,当年还没湖城军区的时候,一个大院的孩子,就属泽阳最优秀,这么多年过去,那些老将军看到我还对他赞不绝口,给老爷子我争光。”
“他的确优秀,少将的军衔都是靠他努力得来,外人不清楚,我们都看在眼里。”裴勇像是想到什么,开口说:“司令,如果这次泽阳真的愿意退,六月份各军区演练,是将他调回来的机会。”
厉建国若有所思,“我也在考虑这件事。”
就怕那时候他伤势未好,参加不了集训,他性子犟,让他当空降兵也一定不乐意。
……
天色渐暗,外面狂风呼啸。
穆云轩和厉泽川站在病房外大眼瞪小眼,都默契地没有推门进去。
穆云轩看了眼腕表,提议,“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进去?”
厉泽川清嗓开口,“等等吧,泽阳刚醒,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实则,病房里也极为安静。
倪初夏放完狠话之后,的确做到了,板凳搬到离病床很远的地方,眼中虽没有怒意,却能看出心情并不美丽。
“坐过来一点。”最终,是厉泽阳出声打破了沉默。
倪初夏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在这也能听到你说的话。”
“我要提高音量,有点累。”话落,他的眉头紧蹙,看样子的确不舒服。
倪初夏认栽地闭了闭眼,最终搬着板凳坐回原来的位置,小声嘀咕,“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才会总受你……”
“嗯?”
厉泽阳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询问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倪初夏替他捻好被子,小心地扶正脑袋,“别总是动,医生要你绝对的静卧,乖乖听话行吗?”
这一刻,倪初夏觉得他比小孩子都难伺候,一点不把身上的伤当回事。
厉泽阳哭笑不得望着她,为了让她放心,还是轻嗯应下了。
虽然妥协坐回床边,但她时刻保持警惕。
譬如在替他捻被的时候,避开他的手,譬如现在,靠在木椅上,绝不趴在床上。
厉泽阳对于她像防色狼一样防着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自身的情况还是了解,也就任由她去。
门外,穆云轩和厉泽川待到晚饭时分,才进了病房。
穆云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没发现异样跨步走了过去,“小表嫂,开饭了。”
倪初夏接过饭盒,然后开始扒饭,期间只睨了他一眼,还是满满的怨怼。
穆云轩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开口问:“小表嫂,我得罪你了?”
“你说呢?”三两下把放吃完,饭盒丢给他,“我买食用盐回来的时候,你干嘛吓我?”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有惊喜感吗?”
“滚!”惊喜没有,惊吓和绝望倒是感受到了!
厉泽阳视线落在饭盒上,低声问:“怎么不吃菜?”
“太难吃了。”这里温度很低,地窖被红薯等干粮堆满,蔬菜只有一种,医院食堂被水煮包菜承包,吃起来像是在啃草。
男人眸色转暗,并未再说话。
这里条件的确艰苦,带来的步兵连那些小伙子都有受不了的,别说是她了。
“我询问过医生,泽阳可以吃点流食,等会儿会有人送来。”厉泽川说完看向床上的人,“感觉怎么样了?”
“挺好。”厉泽阳说完这句话,右腿被穆云轩碰了一下,疼痛袭向神经末梢,却硬生生忍住。
“你小心点!”倪初夏拍开穆云轩的手,接过他手里的食用盐,小心翼翼地放在伤口处,每放一袋,会注意厉泽阳的表情。
“刚刚手有点僵,动作粗鲁了点。”穆云轩有些不好意思。
倪初夏盖好被子,瞪着他,“哼,不是你男人当然不会心疼。”
得儿,他一个专业的医生在这里都被嫌弃。
夜深,穆云轩和厉泽川去询问检查结果,倪初夏在病房里走动,捶着有些发酸的腰。
厉泽阳喝完白粥睡了一会,醒来就看到走动中那抹纤细的身影,穿着大大的棉服,却更加衬得她瘦小。
她本应该在珠城吹着空调,睡在舒适的大床上,因为他的缘故,五六天没有睡过好觉,是好动的性子却寸步不离他身边。
病房的灯是白炽灯,昏黄带着暖意。
倪初夏做了两个简单的瑜伽动作,放松筋骨,偏头就撞进他深邃的黑眸。
“我吵醒你了?”
“没有。”厉泽阳轻声回。
他的嗓音带着哑意,倪初夏面色微变,“头晕还是觉得恶心?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你别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