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一时间厉泽阳心绪百转千回,最后只说了,“等我。”
挂了电话,厉泽阳拿了车钥匙,匆忙离开。
她说她在北塘。
得知这个消息,惊讶、欣喜、愧疚一齐涌上心头,更多的还是愧疚吧。
他的身份、年纪,注定不能一直配着她,就如刚刚,听着她在那头哭得伤心,不在她身边的自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觉得话语太轻,说出去会让他觉得更加愧疚。
这些天,他不止一次在心中问,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对自己来说是对是错,对她来说又是好是坏。
迷茫了,慌乱了,就像厉泽川问他的那次一样,他竟然做不出选择,拎不清轻重。
也只有面对她才会这样,变得不像自己。
厉泽阳来到北塘警局的时候,雨并没有停。
倪初夏坐在审讯室里,望着他。他的头发凌乱,身上沾了雨水,没有了以往的一丝不苟、正气凛然,但这样的他,却比任何时候要让她心安。
那颗种子,正在她心尖茁壮成长,她似乎能看到它,枝干粗壮,树叶繁密,树根深深扎进心窝,再难剔除。
这一刻,她似乎懂得了很多。
她看着男人签字,然后走向她,握住她的手,说出最平常的话。
上了车,倪初夏将手放在腿间,低喃道:“对不起。”
明知道他有事,却还是任性地跑过来找他,这个时候,没有偶遇的浪漫,只有浓浓的歉意。
厉泽阳松开握住方向盘的手,继而握住她,“不需要道歉。”
该道歉的是他,心存愧疚的是他才对。
他的手掌传来热度,指腹摩挲她的手带来的异样,令她忘记思考,有些心猿意马。
不一会儿,待他要收手时,却被倪初夏反手握住,然后孩子气的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指,让两只手十指紧扣。
做完这些,她弯下眼睛,用晶亮的眸子看着他的侧脸,倾身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去。
厉泽阳看着前方,眼底到底是荡起波澜,氤氲了笑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回握住她的手。
“把我送到镇头的面馆,我车在那。”
“先放那吧,明早让裴炎去开。”他并不打算花时间在这方面,将车开出镇子。
倪初夏疑惑望着他,“要去哪?”随后,恹恹开口,“你不会今晚就送我回苏南吧?”
男人眼睑微动,偏头看了她一眼,“这里的宾馆条件不好,今晚住县城里的酒店。”
倪初夏连连点头,向他抱怨:“是相当不好,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多可怜……”
厉泽阳听完她的话,如墨的瞳仁闪动,低声说道:“外面不比家,以后不要随便出门了,明白吗?”
听出他的语气在说教,倪初夏蓦地甩开他的手,冷哼说道:“不明白。”
她是为了见他才过来的,受的那些苦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喜欢嘴上说说而已,可从见面到刚刚,他都没有一点表示。
男人微愣,望着空荡荡的手,那抹温暖触感不在了,心里难免有些空落。
知道她在闹脾气,他现在又在开车,也就没再开口。
车子停在一家挂牌三星酒店,两人走到前台。
“一间大床房。”
“麻烦开两间标间。”
两人齐齐开口,令前台小姐有些为难,她看向两位,问道:“是一间大床房还是两间标间?”
“不许闹。”
厉泽阳将她拉到身后,交了押金,眼神示意前台开房。
前台小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迟迟不敢有动作,生怕男人身后的女人是被胁迫的,但在对上男人骇人冰冷的眼神时,忙不迭地录信息,将房卡递过去。
厉泽阳接过房卡,拽着她走向电梯,薄唇挽起,缓声说:“晚点我还有事,明早过来接你。”
倪初夏眼眸猛地瞪大,呼吸都停顿了两秒,“不准走!”
好不容易见到他,今晚说什么都不让他走。
“你说开两间房,不就是让我走的意思。”
此时,电梯到达所属楼层,厉泽阳继续拉着她向前走。
“什么嘛?我说的气话你不知道吗?反正今晚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唔……”
只听‘滴’一声,房门被打开,倪初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他压在了墙上。
他吻得很深,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是在宣告。
倪初夏的眼睛还睁得很大,口腔中男人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吞噬她,令她迷了心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嘶……”
男人猛地咬住她的唇瓣,在她吃痛张嘴时,长驱直入吞吐她的小舌,他单手搂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握住她的手高高举起,火热的气息从鼻尖喷出,嗓音沙哑说道:“这时候,应该闭上眼。”
听到他的话,倪初夏下意识闭上眼,抬手攀住他的脖子,给予回应。
房内,除去银丝吞吐,粗喘气息外,很安静。
正因为安静,气氛才逐渐变得暧昧,即使空调未开,两人身上却是火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