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熙眸中一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我在。”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岑家,欠岑家的我会慢慢偿还。”但不是用那种肮脏的方法。
岑曼曼收回看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岑北故,“二哥,我们走吧。”
岑北故看了两人一眼,冷哼出声,“还以为他回来你就不需要老子送了,快点走吧。”
“不许走。”岑南熙拉住她,大声吼道:“不许你和他一起走。”
“这可由不得你,你还不去看那个老妖婆,别等她死了你什么都没捞到,那可就亏了。”岑北故推开他,将岑曼曼护在身后。
“岑北故,放开她。”岑南熙死死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到不舍和眷恋,可是没有发现。他慌了,好似如果放她离开,就真的失去她了。
“南熙,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好了,我们岑家难不成还求她留下不成?”朱琦玉下了楼,伸手拽住岑南熙,“你奶奶刚醒,快去看看她。”
岑曼曼别开眼,跟在岑北故的身后离开岑家。
“二哥,谢谢你。”
“光嘴上感谢有什么用,要不你给我介绍妹子,我要求不高,和你一样乖就行,这样老子出去嫖她也没话说。”岑北故握着方向盘,朗声笑起来。
岑曼曼知道他在暗讽,抿了抿唇,垂头没说话。
“我和你开玩笑呢,生气了?”岑北故将头凑过来,研究她到底怎么了。
这一举动把岑曼曼吓到,她赶忙指着前面说:“你看着点路。”
“你和岑南熙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他要是真爱你,就不会让我把你带走,我看啊,要是那老妖婆不死,你和他没戏。”岑北故倒是没再闹,规矩地坐着开车。
岑曼曼依旧沉默不语,她望着一闪而过的路灯,问自己岑南熙爱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相较于爱她,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以前想着,脱离岑家,然后努力奋斗,争取配得上他,如今看来当时的想法就是个笑话,就算她脱离了,身份足以配他,林凤英、朱琦玉甚至是岑奕兆都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岑北故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你刚才就应该当着岑南熙的面哭,把老妖婆和他妈干的事说出来,逼他做选择,我保证刚刚那个情况他绝对会选你。”
只是,这傻丫头,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然后他被赶出岑家,这些年在岑氏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是吗?”这些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岑曼曼看着他问:“爸很疼你,你为什么不进公司?”
“切,老子压根不稀罕那破公司,要不是我妈临死前逼我认祖归宗,我连岑家的门都不愿意进。”有个老妖婆在里面,谁愿意进去。
岑曼曼轻靠在后座,后背的伤碰到椅背令她激灵一下,蓦地坐起来,额头已经浮出薄汗,面色苍白。
“老子都忘了你受伤了,先送你去医院。”话落,手机响起来。
岑曼曼见他一连挂断好几遍,伸手阻止他,“接吧。”
听到电话里岑奕兆咆哮的声音,岑曼曼抿了抿唇,待他挂断电话,说道:“把我放在前面的公交站台你就回去吧,爸不比她们,别让他失望。”
“不行,你一个女人,还受着伤,我先送你去医院。”岑北故拒绝,虽然他是浑了点,但丢下女人绝对做不到。
“我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这样总行吧。”倪初夏的手机关机,不得已拨通了穆云轩的电话。
岑北故见有人来接她,才将她放在站台,“老子先处理家里的事情,晚点打电话给你。”
岑曼曼站在站台下,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幕中,才收回了视线。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岑北故,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哥,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属于亲情的温暖。
……
因为车里没有伞,倪初夏从院外走进倪家,淋湿了外套和头发。
“程凯叔,云暖呢?”
“大小姐别着急,云小姐在您房里休息。”倪程凯迎上来,将干毛巾递给她。
“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倪初夏擦拭衣服,问道。
倪程凯把云暖和倪柔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感慨道:“还好大少爷回来的及时,否则不堪设想啊。”
倪初夏垂下眼帘,想到云暖这傻丫头竟然敢持刀,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被茹月阿姨知道,非得把她吓得进医院不可。
沉吟片刻,她抬眸说道:“程凯叔,这件事不要在提起了。”
“哎,我知道的。”倪程凯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上了楼,倪初夏进了自己房里。
云暖听到动静,像是惊弓之鸟,惊恐地看着门,在看到是倪初夏,委屈地哭起来,“倪姐姐,我刚刚差点用刀……”
“云暖,倪柔和黄娟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你不要害怕,听我的话,不管有谁问你,你都说那把刀只是道具,明白吗?”
“嗯,明白。”云暖点头,紧紧握着她。
倪初夏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叹了口气,“云暖,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保护你,你也要学会明辨是非,分清哪些人值得交心,哪些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