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贝果只得拖着一双残疾的腿,去房间里拿盘子,然后回来把烧烤拿出来,一面一串串地往盘子里放,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贝多芬,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叶天泽不说话。
贝果无可奈何,起身道:“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串串就给你留这里了,对不起啊,打扰你看杂志了。”
贝果还是很识趣的,人家心情不好,就不要在这里碍眼了,改天她再过来找他就是了。
可是她才走出去两步,就被叶天泽一把抓住了手腕。
贝果惊讶地看过去,叶天泽并不抬头,看着杂志,面无表情地说:“坐。”
贝果被叶天泽反反复复的态度搞蒙了,却也还是听话地老老实实坐下。
“吃吧。”叶天泽又说。
男人心,海底针,贝果搞不清楚叶天泽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心大,搞不清楚的事情她一般就不去想了,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贝果高高兴兴地自己撸串,叶天泽依旧看着他的杂志,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
“啤酒跟撸串是绝配的,光喝酒多没意思啊。”
叶天泽不理她。
贝果毫不气馁,一边吃一边挑了一串她最喜欢的牛舌,递给贝多芬道:“你尝尝这个,超好吃的,特别弹!”
叶天泽还是不接,贝果举着串串在他面前晃了半天他都没抬眼。
算了,贝果放弃了,她自己吃!
正想收回手往自己嘴里送的时候,叶天泽终于开口了。
“你喂我。”他说。
哈?!
“你……你……你说啥?”
叶天泽合上杂志,眼神冷冽地看着贝果,慢悠悠地说:“我要你喂我。”
哈?!!
☆、Chapter 17
贝果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聋了。
“快点。”贝多芬催促道。
“哦……”
贝果也是懵了,来不及思考贝多芬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拿起牛舌就伸到贝多芬面前,差点没戳到他脸上。
“你是想喂我还是想戳死我?”叶天泽一脸嫌弃的的说:“不会用筷子吗?”
“哦!”
贝果又把烤串上的牛舌一个个放在盘子里,拿筷子去夹。可是因为太紧张,贝果的手一直在抖,抖得还没有靠近贝多芬就夹不住把牛舌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
贝果又去夹,但是却更加紧张了,这一回好,刚离开盘子就掉在桌上了……
“你到底是喂我还是喂地板和桌子?”
贝果委屈地看着叶天泽恨不得都要哭了。
叶天泽叹息一声,白天被贝果一把推开的气也消了不少,无奈地合上手里的杂志,接过贝果手里的筷子道:“我自己来吧,你坐好。”
贝果松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坐回去,低着头默默地撸串,心里从满了对自己的嫌弃。
为什么她这么怂,关键时刻总是把握不住机会,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喂饭,多么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啊!又被她生生给错过了。
白天被编辑说了一顿,晚上见贝多芬又被冷漠对待,方才喂饭又表现得那么差劲,贝果对自己的嫌弃到达了极点,越想就越难过,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
见到贝果可怜兮兮的模样,叶天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稍微过了一点,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在乐团里叶天泽就是暴君,在感情生活里他虽然是老手,懂得怎么撩动她们的情绪,但是他从来不哄女人,如果女人要他付出那么多精力去哄的话,他一般就直接甩了。
叶天泽准备继续自己不哄女人的习惯,伸出筷子准备吃贝果买的牛舌的时候,却见到一滴眼泪滴在了牛舌上。
他抬起头来,见到贝果一边一口接着一口吃烤串一边一滴一滴地掉眼泪,模样委屈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禽兽。
“你怎么哭了?”叶天泽惊讶地问。
贝果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我……我没事儿……”
嘴上说着没事儿,眼泪还在簌簌地往下掉。她手里还握着一串脆骨,想往嘴里送,却发现自己哭得连吃都做不到了……
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叶天泽一向心硬,自诩是不会被女人的眼泪打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贝果这里,就完全拿她的眼泪没办法,心里一派温柔又焦急情绪,立刻放下筷子,走到贝果面前蹲下哄着她。
“别哭了,我以后不要你喂饭还不行吗?”
贝果紧紧捏着她的脆骨,又摇头,更委屈了,哭腔更重了,抽抽噎噎地说:“不……不是的……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哄还好,怎么这一哄反而哭得更带劲了?
叶天泽被贝果哭懵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抽着纸巾,又觉得纸巾粗糙用手给她试着泪水,又是擦脸又是拍背。
手忙脚乱,这四个字叶天泽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会用在自己身上。
在乐团面前叶天泽镇定从容,犹豫指挥千军万马的僵局。在感情里叶天泽游刃有余,像是个绝世刺客,总是一击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