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有穿着制服的佣人上前来。拿着毛巾给她擦脸,然后一脸紧张地要带她回去换衣服。
路与浓任人摆弄。
那些医生没能近她的身,就被人给拦住带走了。
路与浓被佣人拉走前,扭头对面如死灰的王医生笑了一笑。
上楼前,她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男人的怒吼声:“……是谁给你自作主张的权力?!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允许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以为你是谁?抵命?太看得起你自己!跟她比,你算什么东西!”
路与浓停下脚步,无神的眼中起了一丝波澜。
“……是谁在说话?”她问。
女佣低头,没有应答。
脑子里还有些乱,似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路与浓听见那声音,觉得很熟悉,却没心神去细究为什么熟悉。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那些了。
……
路与浓发了高烧,等她再次醒来,才知道她一连烧了三天。
那个王医生已经不在了,其他三个医生倒是还在,但是对她的态度拘谨谨慎了许多。他们问她问题,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似乎和她是朋友,但是谁也不敢靠近她一米以内,换药什么的都要护士来。
“以后就你们三个负责我吗?”路与浓很少回应,整个人都懒懒的,大多时候在发呆,于是听她主动开口,三个医生都有些激动,连忙拿起本子记录下来。
杨医生在三个人中隐约有领头之势,他摇头,温和地回答道:“不,您的主治医师还没有来,我们都将是他的助手。”话说得很谦逊。
“哦。”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路与浓又问:“是谁找你们来的啊?”
三人面面相觑,含糊地说了一大通,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他们不知道。
路与浓若有似无地扯了扯嘴角,说这些医生不知道,她是不信的,那天训他们的是谁?
显然是和那些佣人保镖一样。得到了指示,什么都不能说。
路与浓不跟他们说话了,自己拿着手机刷那个已经过去几天的火灾的新闻,她仍旧没有确定那个人有没有死。这几天她的情况比在齐靖州身边时并没有好多少,晚上仍旧要经过催眠,吃过安眠的药,才能睡得安稳。
也因为如此,白天总会显得很恍惚。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我啊?”不知沉默了多久,路与浓又冒出一句话。
三个医生都笑得很僵硬。在经历过王医生的事情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他们面前这个病人对于那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于是不得不收起了原来随便的心思,就怕什么时候一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落得跟王医生一样的下场。
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业内看见王医生。
医生回答了什么,路与浓已经听不见了——她又发自己的呆去了。
反正也不会是真话,没必要去听。
路与浓对背后的人的身份表现出来的好奇,只持续了短短一段时间,她身边的佣人医生以及护士都悄然松了一口气。
……
而那个不愿意见她、非要掩藏身份的人,听到这消息,眼中流露出温柔又失落的神情,低喃道:“没良心的小家伙……”她肯定已经猜到是他了,可是竟然没有吵着要见他?果然……是不愿意看到他么?
苦涩一笑,简司随拨通了一个电话,“阿临,还有多久回来?”语气有些焦躁。
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有些疲惫,“快了,手术结束我就回来。不是我不想快点回来,只是这个手术是人家大半年前就预约好的,也只有我能做。怎么,你家小甜心的情况很严重?”
“很严重。”想起佣人和医生汇报的情况,男人忍不住皱起了英挺的眉,“不能再等了,我只相信你,你赶紧回来。w国那边的团队也已经预约好了,我要带她过去将她脸给治好,到时候你肯定也要跟着过去的。”
傅临说:“好,我尽量。”
……
路与浓总有办法悄悄将药藏在舌头底下,然后在佣人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将药给吐出来。
她不想吃药。
原因是某一天半夜,她察觉到床边有人。
她知道,肯定是他。
她想悄悄看他一眼。
可是没能如愿,她心里想着他,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晚上起来喝水,无意间撞见从路与浓房间出来的男人。杨医生吓了一跳,“……简先生?”
简司随冲他点了点头,又问了他几句路与浓的情况。
杨医生仔细地又将睡前报告过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在简司随转身离开前,杨医生不知怎么想的,就将人叫住了,“简先生,那个……路小姐似乎很想见您,您为什么不在她醒的时候去看看她呢?”简司随大半夜悄悄去看人的事情,杨医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想到为了路与浓,简司随做了那么多,甚至还把他们医生护士都给接到这里住了下来,就觉得有些感慨,既然这样关心,为什么不去见见呢?这样偷偷摸摸的,人家也不知道他的好,图的是什么?
图的是什么?
杨医生一直都很疑惑。路与浓的脸,遮住烧伤的那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