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州一声不吭,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任由她咬着不放开。他依旧温声软语地哄她,试图消减她心里的恐惧和排斥。
约莫过了十分钟,路与浓终于松开嘴,她满嘴都是鲜艳的红,被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映衬得格外具有冲击力。
她哭着说:“齐靖州,我求你——求你发给我,好不好?”
齐靖州动作顿了一下,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嘶喊出声:“放过我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应答。
路与浓没有再说话——只不过一瞬间,她就没了声,身体也没有再动弹,仿佛终于接受了现实。
齐靖州将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勒进身体里。
脑袋搭在齐靖州肩膀上,路与浓微微仰着头,睁大眼睛,静静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视线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齐靖州动了。他将她换了个姿势抱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去。
守在门口的刘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齐总,今晚还要走吗?”
齐靖州没说话,脚步一刻都没停。
看着他继续往外走,刘先生也明白了齐靖州今天是非走不可,连忙跟上去。
他落后齐靖州两步,一跟上去就看见了路与浓空洞无神的眼眸。她定定地望着某一处,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让幽黑的眸子看起来格外渗人。
刘先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让任何人跟上来。”齐靖州忽然说。
刘先生愣了一下。不让任何人跟上去,自然是可以的,比如之前刚刚有人汇报的、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简司随。但是那无疑要付出一些代价,动用一些平时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手段。
要是往日,刘先生少不得要确认一两遍,或者试探着劝一劝齐靖州,但是现在简直可以算作“非常时期”,他敢多嘴,除非是嫌命长。
只得照办。
将事情吩咐下去,想了想,他将心理医生走之前留下的话跟齐靖州说了。
齐靖州听完,脚步微微一顿,却没说话。
……
带着路与浓上了直升机,齐靖州才稍稍松了力道。掀起她的衣服,发现白嫩的皮肤上竟然被他勒出了一道道红痕,看在眼中触目惊心。
“对不起……”齐靖州小心地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无力地发现,他除了说一两句根本没什么用的道歉,完全没法做什么来挽救。
路与浓木偶一样任他动作,脑袋低低地埋着。像是已经将一切都隔绝在外,什么都不理会。
齐靖州抬起她下巴,看见她无神的双眸,心里一慌,“浓浓……”他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抬手想要为她擦拭,手还没碰到她脸庞,路与浓已经猛然躲开。
她眼中的惊惧一览无余,身体的颤抖清晰无比。
齐靖州动作僵了一瞬,而后继续追过去,强硬地扳过她的脸庞。和缓又耐心地将她脸上的水迹擦干,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落下轻轻一吻。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她满是疲惫的眉宇,最后大掌盖在她双眼上,“乖,先睡一会儿吧。”他说。
强势又不失温柔地将她禁锢在怀中,极力忽视她身体的僵硬,齐靖州温柔又耐心地,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入睡。
精神还在抵抗,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路与浓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齐靖州轻轻在她发顶蹭了蹭,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却不知道,她堕入沉眠,等同于堕入噩梦——
才五分钟不到,齐靖州就发现,怀中的人开始挣扎。他一惊,合上的眼猛然睁开,入目便是她满是冷汗变得青白的脸。
“浓浓?!”这情况和之前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她是又做噩梦了,齐靖州连忙出声,想要将她叫醒。
或许是睡得不深的原因,齐靖州动作又太大,路与浓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她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全是汗。她茫然又迟钝地看了齐靖州一眼,便别开脸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齐靖州连忙弄醒她,“别睡,别睡了……”他捧着她的脸,抵着她额头,能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
齐靖州眼中闪过瞬间的茫然,她都这样了,他还将她留下来,是正确的吗?
这念头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他眸色就倏地加深,深不可测的眼底流露出的是坚定、固执和疯狂——他已经让人去请心理医生了,路与浓会好的。
他不舍得,也不愿意放开她。不到别无选择,他绝不让她离开!
那天晚上因她的剧烈反应而生出的退让决定,此时此刻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
将那个心理医生从国外带回来,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见路与浓脸色越来越差,齐靖州根本没那耐心继续等,就近在国内找了几个有本事的心理医生。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在不伤害到她的前提下,让她先好好睡一觉。”齐靖州沉声道。
几个上了年纪的心理医生面面相觑。对于齐靖州同时叫了这么多人来,都有些不满,觉得这是对他们的不信任。更何况他们在国内都有些名声,平时接触到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要见他们都得预约的,这会儿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