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正想说什么,齐靖州就说:“我和浓浓去楼上谈一谈。”说着就往楼上走。
路与浓站在原地没有动。
岳盈书连忙道:“宝宝有我们看着呢!浓浓你跟着靖州上去!”
齐靖州站在楼梯口,转身看着她,一副要等她的模样。
路与浓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她不知道现在谈,她能说什么——她脑子一团乱,最清晰的念头,就是之前齐靖州说,让她帮他上药。
进了齐靖州房间,他从抽屉里找出一瓶药,然后开始脱衣服。
路与浓连忙移开视线。
齐靖州瞥见她略显惊慌的反应,无声勾了勾唇角。
在齐靖州看来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被路与浓看在眼里,她忍不住再次皱起了刚松开的眉头。
那砖头是真的砸得很重,按理说隔着衣服,本该只有淤青的,可是齐靖州的肩头见了血。
沉默着将他伤口清洗干净,路与浓拿了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
齐靖州心神没分一点在伤口上。他坐在床沿,路与浓站在他面前,她身体上的幽香一丝一丝地窜入他的鼻孔,让他血液流动的速度都不知不觉地加快,眼眸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幽暗起来。
要是这伤再重一点就好了,那她可以给他擦很多次药。
在察觉到路与浓擦好了药,要退开身体的时候,齐靖州遵从心底的想法,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路与浓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拿的药瓶都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液体流淌出来,浸湿了厚厚的地毯。
“……你干什么?!”她气急败坏,伸手去推他,手碰上他受伤肩膀,又触电一般弹开。
齐靖州脑袋埋在她腰腹间,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察觉到她这动作,低低地笑了笑,“浓浓,你心疼我啊?”
“齐靖州!你放开!”路与浓又急又气,清亮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莫名的,委屈又难过。
“我不放。”齐靖州的声音沉沉的。她听出了无赖的意味,“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他动了动脑袋,蹭了蹭。
路与浓身体微微一颤,而后不管不顾地就要将他推开,这次没再顾及他的伤。
虽然是小伤,齐靖州不在意。但是刚刚擦过药,伤口火辣辣的疼,再被路与浓指甲一按,那酸爽滋味,让齐靖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浓浓。”他笑着抬起头,“你要谋杀亲夫啊……”声音在视线触及她眼眸里那层越来越厚的水雾之后。渐渐消失在喉咙里。
她紧紧抿着唇,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让眼中的水雾退去,想要抑制住喉咙里溢出的抽噎,冷不防他这一抬头,她委屈的模样就落进了他眼底。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她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要不是他为她受了伤,她才不会和他靠得这样近。可是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搂她抱她,好像他们是最恩爱亲密的夫妻一样,她的意见就这么不值得他认真对待吗?
她是认真要跟他离婚!不是在闹脾气!
路与浓想问,可是不敢开口。她怕哽咽冲出喉咙——被欺负了没法反抗,就只晓得哭,她觉得丢脸。
“怎么了?”齐靖州怔住,却没有松开双臂。他站起身来,依旧将她抱着,轻轻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水迹,“是我惹你难过了吗?别哭好不好?”
路与浓狠狠地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跑。却忘了刚刚掉在地上的圆圆的药瓶,一不小心踩上去,眼见着就要摔倒。
齐靖州顺势伸手,又将她捞回怀抱里,禁锢得更紧,不允许她逃离。“为什么哭?跟我说,要是我说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
路与浓因为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怒意和委屈,身体微微颤抖,她忍无可忍地低吼道:“我是要和你离婚!离婚!齐靖州,你能不能认真对待一下我的想法?!”
齐靖州将欲亲吻她的动作顿住,沉默了许久,他的唇终于还是落下去,轻柔地触碰她的眼角,“可是我不想。我想后半生的日子,每天都能怀抱着你一起在床上醒来,你真的……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路与浓正要开口,他忽然又轻声说:“明明你刚才还心疼我,你明明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不得已耍上了小心机,企图利用肩膀上的小伤,换得她的心软。
果不其然,路与浓想起之前他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替她承受危险的举动,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齐靖州乘胜追击:“我们先不要离婚,好不好?再给我一些时间,要是到头来你真的还要离开我,我会心甘情愿和你去领离婚证。”
路与浓的心被他给说动了,心甘情愿的和她去领离婚证?那是之后再也不纠缠她的意思吗?
她铁了心要离婚。可也知道,齐爷爷不支持了,齐靖州不同意,她即使向法院提出诉讼,多半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本来是打了采取特殊手段的主意的,可是之后势必要躲躲藏藏,时刻警惕着会被齐靖州找到,那之后的后果她不敢想——齐靖州的脾气她已经领教过。
“你说……真的?”
“不骗你。”
路与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