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只舀了一场空。
没几分钟, 门开了,霍寒走进来, 眉头轻轻一皱,但很快松开,他去衣帽间找了条薄毯给她盖上。
温千树顺势抱住他的腰,枕在他腿上, “霍寒, 你会唱歌吗?”
霍寒一愣, “嗯。”
“唱给我听。”
“想听什么歌?”
这些年辗转南北,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并不多,高中大学那会儿的流行歌曲连词都忘得差不多了,倒是以前在军营里时常听的几首歌,词曲至今都深刻如烙印。
“都行。”
霍寒轻轻哼唱起来,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地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温千树听出来是前苏联时那首有名的《山楂树》,唱得真好听啊,还未听到结束,她就跌入黑甜的梦乡。
霍寒听到她呼吸声渐趋平缓,这才把她连着毯子抱起来,换上睡衣后再轻放到床上,她眼角的湿润扑落在他手背,一滴又一滴。
真正的悲伤是没有声音的。
霍寒亲了一下她眼角,带着怜惜和心疼,“哭吧,我在。”与其憋在心里,他倒是宁愿她哭出来。
她呜咽一声,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这沉沉一觉,温千树直接睡到了黄昏,窗外黄橙橙的一片,她穿好鞋走到阳台,霍寒站在楼下,跟她挥了挥手,还没等他说话,她转身就跑下去。
迎面扑来一阵淡淡的香风。
霍寒手里拿着钓具,“黄妈说池塘里的鱼和虾都肥了,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要!”
“好,”他把一个蓝色小桶交给她,“你负责提桶。”
池塘在后山。
边上长了一株高大的柿子树,深秋时节,叶瘦,果繁,远远看去,树上就像挂着一盏盏红色小灯笼。
霍寒牵着她的手,走了大概十分钟才到。
温千树选了个好位置放下钓竿,“扑通”一声,熟透的柿子被风吹落,吓了她一跳,她学着母亲小时候教的那样捏了捏耳朵压惊。
霍寒忍俊不禁。
她四处去拈花惹草,捧了一堆回来让他编花环。
霍寒很快编好一个,检查了一遍戴到她头上,还随手给她编了个鲜花戒指,指环小巧玲珑,花倒是硕大艳丽,被她套在指间,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池塘里的鱼和虾都傻乎乎的,没一会儿就钓了大半桶,真没什么意思。
黄昏的水面如同铺了一层金箔,他拣了几块平薄的石头,修长的两指夹着,一下飞出去,水面一连串的金光跳跃,瞬间又消失无踪。
“真厉害,”温千树站在他身后,“教我教我。”
霍寒扶着她的腰,耐心地教起来,聪明的学生一学就会,根本不必费太多的心思,两人很快就抱着亲着,撞得树上的柿子一直掉。
暮色一层层地涌过来。
晚餐吃的是石板烤鱼和椒盐虾。
霍寒剔除鱼刺,剥了虾壳,两只大碗里逐渐各堆起一座小山。
温千树被喂得饱饱的,眉梢眼角都舒展开,他倒是没怎么吃,最后也只是捡着她的剩余潦草对付了过去。
霍寒把东西收进厨房,刚洗干净手出来,温千树拿着他的手机,“陈副厅长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落地钟,晚上九点。
他把手里的果盘放到桌上,接通,“陈副厅长。”
“霍寒,我们刚接到确切消息,TY集团将从深城往港城转移一批文物,时间就在明晚……”
“好,”霍寒说,“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
“怎么了?”温千树察觉他神色有异。
“有任务。”
她看着窗外苍茫的夜色,“现在就要走吗?”
“嗯,”霍寒点头,“待会会有人过来接。”
还好西江市离深圳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唐海和盛千粥他们都已经到位了,陈副厅长已经额外多给了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