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点得欢快。
这女人竟然懂草药,木通目光跳动一下,深深注视着简华。
一般懂草药的都是族里的巫,是最受族人尊敬的人。她懂草药,又怎么会流落出部落呢。
难道她的部落全都没有了,可是她长得这么白,这么瘦小,又是怎么一路走路,躲过猛兽,来到他们部落的。
难道是来偷看他们部落情况的坏人,可是长得这么小,又不像啊!
木通思绪纷乱,思考着简华的来路。可那木牛媳妇倒是激动了,她一下扑了过来,一把抓住简华的肩头,急问,“你会看病,真会看病,还懂草药。”
她眼里的防备一下消失了,换之是深沉的悲痛,护子心切的慈母心,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目光期盼地盯着简华,就想再听她一声肯定的回答。
刚才一直在低泣流泪的那个女人也一下抬起头,愣愣望向简华。
“我,我先帮他看一看。”
简华推开妇人紧抓在她肩头的手,对着木通说道。
从木通留给她吃八颗栗果,还有昨晚上父子三人相让着吃肉,她知道这个男野人有一颗仁厚的心,他一定会护住她。
“你懂草药,我可以把我的肉全都给你吃,你一定要救救木光,救救木光。”
一道年轻的女声带着哭音响起,简华抬头,正是那个一直在抹泪的女人,鼻头通红,眼睛肿得如同核桃大,此刻一脸惊喜感恩地望向她。
简华压力巨大,再看一眼木通,见他点了头,一握拳上前,手先搭到那男人额头上,果然,如她所料,体温滚烫,应该有三十九度了。
就算白天,洞内光线还是昏暗,简华让那女人拿来了一根燃烧着的木柴,借着火光检查躺在地上的病人。
是个年轻人,十八/九岁的样子,长手长腿,身体挺结实,可也同样的瘦,此时左大腿正上方一个大伤口,除此外倒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简华抹开药渣,那处伤口竖直状,长十多厘米,是斧伤,此时溃败流脓,伤口肌肉发紫。
这是明显的伤口感染,伤口感染最要不得,拖上两天,化脓*,最后得上坏血症,不治而亡。
她用手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很快有黄色的脓液流淌出来。
十多厘米的伤口,一定要清创缝合,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束手无策。
没有消毒水,没有缝合用的针具,没有麻药。
这可是连根绣花针都找不出来的原始社会啊,骨针能缝合吗?
要是她没有弄丢医药箱该多好。
她可不想再见着一个年轻人因为这样小的伤口丢了性命。
现在,首要的,先清洗伤口。
可能她按压伤口的手稍稍重了些,伤者嘴中逸出呼痛声。
“木光,木光,你醒醒,你醒醒。”跪坐在他头前的那个年轻女人捧住他脑袋,俯身急急唤他。
简华抬手一移,中指按下依次食指无名指,搭上他脉搏,诊起脉来。
没想到,木牛媳妇见儿子不醒,反到被简华弄得呼痛起来,又看她根本不像族巫拿出草药来治疗,心下早不相信了,伸手猛得一推,把简华推了开来。
“你别骗我们了,你根本不会治病,要是你把我儿子弄伤了,看我不饶你。”
第9章 珍贵的盐
简华猝不及防被重重推开,一下坐到了地上。
她这是吃力不讨好了,要不是不忍心,她能这样多事吗!一瞬间,连日来的委屈齐齐浮上心头,眼眶就红了。
谁想来这个鬼地方,谁愿意跟一帮野人生活在一起,时时提心吊胆,好不容易大了胆子,竟被如此对待。
简华咬了嘴唇,撑地起身,转身就往回走。心里是存了几份生气的。
可见她如此,木牛媳妇倒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讪讪的表情来。
“阿姆,我看这个女人说不定真会治病呢。”磨着石刀的女人停了手,说了一句。
“我感觉她没有说谎。”木通点头,赞同道。
“木通大伯,那她真能治木光的伤,族巫可说了,草药不够了,不肯再给我们草药呢。”抱着木光脑袋的女人正是他媳妇,香。香刚刚有了一些些希望,被阿姆一推,乌云罩顶,好像死神的脚步再次临近了,不由说着嘤嘤哭了起来。
“别哭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哭。”木牛媳妇听着三人这样说道,心中又气又急又尴尬,“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弱,自已就摔倒了。”
木通早就看明白,她是愿意让简华来给儿子看病的,忙喊道:“木野媳妇,别走,你回来。”
其实他们愿意这样相信简华,也是因为木光等不起了,昨晚上大角走了,那样壮实的一个小伙子,发了一天高热就走了。
现在冬日里,草药不象其他季节多,族巫来看了他们两回,给了一点草药敷上,再去请她,就磨磨蹭蹭不大愿意来了。只说这次杀戮太重,虎神要带走几个族人,不然来年日子不好过。
简华也不是那么锱铢必较的人,虽说因着他们不信任存了些气,可人命关天,哪里真敢撒手一走呢。
此时听得木通喊她,就顺势走了回去。
“你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