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蔡家那个纨绔公子哥前来撑腰,李铁柱哪里忍得了,俩人一言不合就动了手。至于结果,可想而知。
蔡家唯一的子嗣被人打伤,蔡员外哪里能忍?更何况打人的只是个乡野村夫,根本没一点背景跟人脉,顶多就是有一把力气罢了。所以他一动心思,就让人送了银子到县衙主簿那里,三言两语的只是一般的伤人,就成了恶意滋事,意欲杀人劫财。
林青蕊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人都瘫软在炕边上了,意欲杀人劫财,这种罪名就算不用问,她也知道后果轻不了。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二哥不可能是劫财的那种人。”赵氏顿时也急了,跺着脚低声说道,“难道就任由他们诬陷?县衙的青天大老爷就听主簿的话?”
接下来的话根本不用人再说,林青蕊自己就能猜出其中的缘由,这年代县衙主簿就相当于宋代的押司,几乎在县里能一手遮天的。他的话,就连县令也要考虑一二。
想到接下来的后果,林青蕊顾不得恨的睚眦欲裂,赶紧收了眼泪强忍着悲愤站起来,“三弟,三弟妹,我要去县城一趟,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把铁柱保出来。”
李铁栓两口子连连点头,本来想劝说自家二嫂的安慰话,在看到二嫂红着眼坚定的样子时,竟然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民不告官,那只是事儿没逼到头上罢了。
“二嫂,你有什么法子吗?”李铁栓犹豫着问道。他们李家,也就自家二哥在外头有几个相熟的好友,至于大哥跟自己,一辈子顶多也就是去做工时候认识几个手艺人,哪个也忙不上啊。
林青蕊抹了一把脸,回身摸出之前回娘家时候赵氏给的二十两银子,又把之前陪嫁的私房钱拿出来一股脑装上。
“三弟妹,家里就交给你了,咱娘那......”林青蕊抿了抿嘴,强自镇定的说到,“咱娘那,能瞒着就瞒着,一会儿我去跟娘说回一趟娘家。”
王氏的身体不好,只怕听了这消息,会受不住。
等林青蕊去正屋的工夫,赵氏一咬牙也回屋摸出了腊月里攒的三百文钱。甚至把自家两个丫头得的压岁钱也全拿了出来。
跟王氏说要回杨家窑村之后,林青蕊跟李铁栓就匆匆离开了。甚至为了瞒着王氏,都没让李铁栓到正屋一趟。
到了县衙,他们连门都没进得去。最后还是林青蕊塞了一两银子,对方才提点了她们,说是上头有人说了,不让探视。
知道人的确被押在了这里,可再详细的细节,对方却是不知道的。想了想,林青蕊又掏了两个半角银子递过去,希望对方能帮着照看照看,至少别让人在牢里忍饥挨饿。
出了县衙,林青蕊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她不知道古代的大牢是什么光景,可她却记得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牢里就不是人能待着的地方,不说会不会受欺负,就是饭食都是大桶里那种发馊的。
“二嫂,你先别急,蔡家能塞钱,咱们也能。不如我回去,哪怕是把余下的田地卖了,也先凑钱再说。”
林青蕊也不是没想过买通县衙那边的人,可关键是自家根本不认识可靠的衙门里当差的。怕就怕塞了钱,又给自家男人惹了更多麻烦。
她惨白着脸色,摇了摇头,“让我想一想......”
到最后,她还是决定去一趟刘家糖坊。刘家到底是有根基的人家,跟州衙和京城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说不定能给自己指个出路。
实在不行,她哪怕去敲鸣冤鼓也好。
到了刘家糖坊,管事儿的一听是林家闺女来了,当下脸上就堆着笑亲自迎了出来。自从用了林家闺女给的法子,自家的白糖可是又入了贵人的眼,甚至家主还准备争一争今年的皇商之名。
想到现在糖坊的利润几乎是日进斗金,还源源不断的增长,管事儿的就忍不住笑开了眼。
等听了林青蕊的来意,那管事儿的心里也是一咯噔。林家闺女不知道,可他却清楚蔡家那小子是个什么德行。说起来,蔡家家大业大,只修了那么一个儿子,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了,偏生那小子别的不喜欢,就待见玩骰子。这么多年,蔡家两口子可没少给儿子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这样的独苗苗,只怕......
管事儿的也不是冷心的人,又想着日后跟林家的合作,自然就上了心。所以去交代了一声,就带了林青蕊去县衙寻相熟的衙役。
那衙役也不是心烂的,知道李铁柱是被冤枉的,奈何他也实在没办法放人,所以就提点着林青蕊先去凑银子,银子越多越好。只要上头那位收了,事情就还有回还的余地。
出了衙门,林青蕊就跟李铁栓先去了杨家窑村。正好林家老两口刚得了一笔收入,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听说自家姑爷被抓到了大牢,二话不说就把家里这些日子存的钱全拿了出来。
加上林青蕊身上的,也不过一百多两。想到自家的光景跟蔡家的家业,几个人都忍不住有些丧气。
甭管怎么样,钱还得先使出去。
见跟刘家糖坊相熟的衙役拿了钱走,林青蕊才瘫坐在凳子上,半天都用不上一点力气。可这件事她还得想法子,绝对不能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