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从她继母一进门她就成这样了。”
快到大喜的日子,殷怀月也不好提这些事,转了话道:“都说首辅下的聘礼是京城都数得着的,有好些古玩珍宝,你快带我开开眼。”
沈晚照被她催的没法子,只得带了她往堆放聘礼的地方走,她瞧完之后咋舌道:“首辅为了娶媳妇真是下了血本了。”
沈晚照心里一笑,面上还是故作不在意地道:“我看他精明着呢,按着我娘的意思,这些东西大半都是要再陪嫁过去的,更还有长辈准备的陪嫁在,他不但没损失,还白得了一笔嫁妆,更白挣了我这个人,再没有更精明的了。”
殷怀月取笑她:“什么人不人的,你知不知羞!”
沈晚照嘿嘿一笑,殷怀月让身后的侍女捧上两个锦盒:“梅梅人虽然没到,但礼物却是早就备下的,还有我的也在这里……本来我觉着我准备的还挺能拿得出手呢,结果跟你这聘礼一比就差的太远了。”
沈晚照亲亲热热地道:“只要是你们送的,就是一块抹布我也高兴。”
殷怀月不领情地啐她:“什么抹布?那就这么穷急眼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沈晚照起身送她出了门,又继续在家里捧着书本子伤春悲秋。
玉瑶郡主本来自觉找了如意佳婿,但临近要成亲的日子也忧郁起来,整日不是和沈岑风在房里唉声叹气,就是到沈晚照院里和她说些为人妇的道理。
陈氏哭笑不得,只道两口子不像是女儿要出嫁,像是女儿生了病。说完又觉得不吉利,连忙把话呸掉了。
六礼中的前三礼一过,剩下的除了亲迎便没有什么麻烦的了,转眼亲迎的日子就到,天还没亮沈晚照就被拉起来梳洗打扮,换上真红大袖对襟衫,再由儿女双全的齐国公老夫人行绞面礼。
绞面是一项让人非常蛋疼的美容项目,特别是齐国公老夫人没给多少人绞过,业务相当不熟练,差点把沈晚照疼的大声叫唤。
老夫人见她苦逼着一张脸,笑道:“绞面是疼了些,不过绞好了才好看呢。”
沈晚照心说我的颜值已经够了就不用再往上加成了!
老夫人显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手下磕磕绊绊的,绞了十几次才算绞好,沈晚照的内心是崩溃的!
虽然绞面绞的不大顺利,但好在接下来戴凤冠上浓妆的过程还算顺利,她听见外面隐约的锣鼓声,探头往窗外瞧了瞧,身边有经验的嬷嬷笑道:“这是亲迎的队伍到了呢。”
外面沈晚照的亲哥,以及堂兄表兄稳稳地拦住了未来姑爷,沈朝要求他当场吹奏一曲凤求凰,迎亲队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竹笛,他立在马上竟真的吹奏起来。
殷怀俭面沉如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捋起袖子就要和新姑爷干一架——被几个堂兄赶紧拖走了。
比比武艺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万一两人伤着了,大喜的日子见了血可太不吉利了。
睿王府这一辈儿一个女儿都木有,几个表兄齐聚一堂各出奇招,有让新姑爷作诗的,有让新姑爷画画的,又有让新姑爷对对联的,结果被温同志一一化解。
——最终进击的刁难团不敌全能姑爷,黯然败退,沈府大门陷落。
温重光接了亲又和沈晚照放了大雁,寓意忠贞不二,两人便并肩到了前厅听家中父母垂询。
玉瑶郡主心里也不知道欢喜还是酸楚,一把把她的手握了不松开:“你以后要好好地跟姑爷过日子,你是女孩,又是家中最小的,我和你爹难免把你养的娇了些,在家里的时候万事都依着你,以后……”
她眼泪滚滚而落,后面的话再说不下去,沈晚照听的心里也很难受,眼眶发涩,轻轻点了点头。
玉瑶郡主不好再流泪,用绢子掖了掖眼角:“让姑爷瞧笑话了。”
温重光笑道:“以后都是自家人,岳母这般说可就是见外了。”
玉瑶郡主脸上这才泛起笑来:“这孩子就交托给你照顾了,以后你们夫妻二人互相扶持,她年纪小,要是有个不妥当的地方,还望你多担待了。”
其实这话不该在这时候说,玉瑶郡主一见沈晚照便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沈岑风瞧着闺女身穿嫁衣,眼瞧着就要嫁入别家,心里剜肉一般的难受,他是男人,不好像玉瑶郡主叮嘱那么些,只得把目光落在温重光身上,沉声道:“往后就……交给你了。”
这话说的语焉不详,温重光竟然懂了,微微躬身道:“岳父岳母放心,阿晚今后便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照顾她,必叫她一生平安喜乐。”
沈岑风长出了口气,伸手按在他肩头,又微微阖上眼,掩去眼里隐然泪光。
睿王妃也是当娘的人,很理解两口子悲喜交加的心情,不过见此时气氛有些沉凝,起身活跃气氛:“这还没嫁出去,岳父岳母便开始教导姑爷了,放心,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们慢慢训,如今小两口礼还没成呢。”
众人俱都捧场笑了,沈岑风两口子目光直直地追随着迎亲队伍远去,他与玉瑶郡主低叹道:“我算是知道有些人家为什么更喜欢儿子了。”
他眉眼怅然:“儿女都是父母骨血,做什么儿子就能承欢膝下,女儿就得嫁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