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胡床上,一手持刀一手持帕,仔细擦拭着刀身。环首刀是慕容延新得来的。虽然是新刀,但已经开锋。刀身通体寒光凛冽,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
慕容延将刀身擦拭了好几遍,将刀持平,而后令人寻来五只竹筒,竹筒里头灌满了铁砂。慕容延走到树立的竹筒前,手起刀落,在一旁伺候的侍从们只听得如同锦帛撕裂的一声响,只见那五只竖立的竹筒从高到低沿着一条斜直的直线断裂开来。
慕容延垂首去看手里的刀,刀身依然凛冽通亮,他不由得赞叹,“好刀!”
环首刀的优劣,以其能不能破开灌满铁砂的竹筒为依据。
他看了一下,刀身上没有半丝伤痕,堪称上品。
他颔首,面上都多了一丝笑意。
“郎君,小郎君求见。”家仆见着慕容延持刀而立,不由得一股寒气从心底生出。脑袋几乎垂在胸前,抬都不敢抬。
“让他进来。”慕容延头都没抬,依然欣赏着手里的那把环首刀。他对这把刀赞不绝口,已经把外头等待的儿子给忘记了。
阿胡走了进来,慕容延道,“你有事?”
“阿爷,我想见见阿娘。”阿胡嗫嚅着道。
慕容延闻言,抬眼看了一眼阿胡。这个儿子并不得他的意,因为和段朱娥那个蠢妇在一块久了,整个人也变得愚钝起来。
“不行,你回去吧。”慕容延直接拒绝。
阿胡还想再说,慕容延抬起眼来,目光冰冷,“我没有那个时间和你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快回去,从明日开始,就给我学骑马。”
阿胡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在慕容定的目光中顿时化作虚无。他很怕父亲这种冷冰冰的,不带半点感情的目光。
他瑟缩着,生出了浓厚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