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却又跟前面两个完全不同。
任栖桐就不必说了,他就算伸着两条腿儿什么都不做也能活的很滋润;就算是邓清波生活的苦了点,也还远远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但王琳不同,假如没有人在两年后挖掘她当模特,她这辈子就毁了,只能跟某些社会最底层的外来打工妹一样,凄凄惨惨的生活,从事着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然后被残酷的现实耗光最后一点对生活的希望……
也许对冼淼淼而言,找王琳不过是因为她能使自己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但于王琳而言,却是一份截然不同的,可能通往最美好的未来的唯一通道。
她漫不经心的伸出了手,而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
看着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哭泣的王琳,冼淼淼突然就有点心疼,说起来,这个姑娘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呢。
“傻姑娘,”冼淼淼叹了口气,过去抱着她,不甚熟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会好的,都会好的。”
谁知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王琳哭的更厉害了。
冼淼淼简直手足无措,还从没有谁这么胆大包天的用她的衣服擦过眼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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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王琳安排好住处的第二天,最近都把自己关在酒店里闷头写策划书的裴星来给冼淼淼打了电话,接通之后劈头就问,“外面都在说你跟那个什么任栖桐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接电话的时候,冼淼淼正在搜集关于五月初全国模特大赛的资料,顺便给王琳打印报名单,听见这话想也不想就点头,“嗯,是真的。”
她痛快的承认瞬间将裴星来心中那一丝侥幸击得粉碎,他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可是我,我”
我了半天,他终究也没“我”出个什么来,随即在冼淼淼满腹疑惑的询问中挂了电话,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
他颓然的坐在椅子里,说不出的沮丧,抬眼看了看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策划案,突然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他想告诉冼淼淼自己喜欢她,几年来一直都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可在听到她满心喜悦的承认正在跟别人交往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又消失无踪。
裴星来无比烦躁的把自己的脑袋挠成鸡窝,无比纠结。
他怎么能说呢!
正因为自己喜欢冼淼淼,所以才比谁都清楚对方对自己压根儿就没有那个意思!假如自己真的说了,她,她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今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可是不说,岂不是不战而败?也太窝囊了点!
“啊啊啊啊啊!!!!”
动脑本就不是裴星来的专长,不过短短几分钟,太过复杂的思维运转就差点把他弄崩溃了。
裴少爷又把自己丢浴缸里泡了半天,才赌气给游小楼打电话,“你过来,我有事儿要说。”
那边游小楼正忙的焦头烂额,“什么事儿不能电话里说啊,我这边忙着呢,策划写完了?裴老板过目了?”
裴星来支支吾吾的点头,“嗯,基本差不多了,你过来跟我合计合计。”
“什么叫基本差不多,你这个表达方式很有问题啊,”游小楼笑道,“快别胡诌了,你从小撒谎就不行,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老子失恋了不行啊!”忍无可忍的裴星来干脆冲着话筒大吼一声,“想找个人喝酒不行啊!一句话,来不来吧!”
游小楼笑的打跌,连声道,“来,来来,死了都要来!”
开玩笑,能亲眼目睹裴少爷失恋的机会何等稀罕,她怎么可能错过。
然而等游小楼弄明白了裴星来口中所谓的失恋之后,半晌无语,良久才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道,“喜欢你倒是说出来啊兄弟,憋在肚里有用吗?又不是宿便!”
裴星来:“……”
他给涨了个大红脸,扯着嗓子吆喝起来,“宿,宿什么玩意儿?哎我说你们女的现在怎么都这样儿了啊,一点儿也不淑女,太粗鲁了!”
“就这也算粗鲁?”游小楼一个没忍住就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上跟张面饼似的,还是低筋粉的,“换你整天对着那帮祖宗试试,能忍住不雇凶杀人就算不错了,还粗鲁,我还骂娘呢!”
说着,她竟然真的骂了声娘,然后就跟吸high了似的捧着脸呻/吟,“啊啊啊天呐天呐,我真的骂了,太爽了太爽了!”
裴星来各种郁闷,分明是找她过来替自己排解的,现在可倒好,她自己倒先乐上了,这叫什么事儿!
他咬牙切齿的想了会儿,发狠,“不行,我得找那个姓任的去,我要跟他单挑!”
“噗!”游小楼笑喷,看向他的眼神充满赤果果的嫌弃,“就你,还单挑?连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的,还单挑?你想跟人家挑什么?”
裴星来一时半会儿还没考虑那么远,竟给她稳住了,不过还是死撑,“这你别管,哼。”
游小楼又一个人滚在沙发里笑了半天,然后才慢吞吞的爬起来,一边对着小镜子补妆一边貌似漫不经心的说,“老裴,我这儿有几句真心话,可能不大好听,不过这会儿真是不说不行了。”
“咱们仨虽然是打小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