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可是连亲爹都能下得去手的狠角色!
于是在午餐餐桌上,冼淼淼很郁闷的发现自己这一桌周围一圈儿都空着,哪怕个别只能坐四个人的桌边挤了五个!
至于邓清波和任栖桐,这俩货的表情也挺复杂,后者倒也罢了,只在一开始偷偷瞟了几眼就闷头吃饭,就是邓清波,就差把眼珠子抠下来糊在冼淼淼脸上了。
食不知味的吃了几筷子菜,冼淼淼干脆把筷子一拍,黑着脸问邓清波,“有屁快放!”
“噗!”邓清波跟最近几桌的员工一起抖了抖,然后齐齐喷饭,就连任栖桐吃饭的动作也跟着停顿片刻。
见冼淼淼似乎真的有发飙的趋势,邓清波把心一横,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儿吧?”
冼淼淼愣了,“我能有什么事儿?”
见她的表情不像作伪,邓清波顿时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哈哈,那就行,你没事儿就行,哈哈,吃饭吃饭!”
冼淼淼一脸无法理解的瞪了他几眼,然后转头看向任栖桐,并在对方条件反射抬头的瞬间凶巴巴的发问,“你呢,有问题吗?”
任栖桐沉默片刻,很认真地问:“……空腹吃冷菜对身体不好,你喝汤么?”
冼淼淼:“……”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谢谢。
胡乱吃了半碗饭之后,冼淼淼就回了办公室。在一只脚踏出餐厅的瞬间,她发誓听到了来自身后的无数吐气声……
“死神”离开之后,餐厅的气氛明显活跃起来,刚还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中逐渐有了嘻哈说笑的声音。
冼淼淼走后,邓清波瞅着她坐过的位置愁眉苦脸老半天,然后再三犹豫后试探性的问任栖桐,“你说,咱用不用做点什么?”
任栖桐把视线从萝卜炖牛腩上面移开,用一种语言之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他。
饶是邓清波的神经再粗,被他这么看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你,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啊?”
任栖桐很不给面子的收回视线,然后加快速度吃完盘里的饭,起身,走人,“我吃饱了。”
邓清波在原地发了半晌呆,最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愤愤的戳着碗里的排骨泄愤,“这是在鄙视我么……”
又狠狠地扒了一口饭只好,邓清波才突然意识到,他对这个唯一的师弟【对方似乎还总是不承认】完全是一无所知!
除了他叫任栖桐,长得比自己好看也自己高,未来可能会以歌手的身份出道之外,邓清波什么都不了解!
对方住在哪儿,今年几岁了,家里有什么人,之前在哪里上的学,平时有什么爱好……他统统不知道。
“嘶~”邓清波忍不住托着下巴想起来,“对啊,自己为什么就一直没想着问问呢?这完全不符合我自来熟的行为方式啊!”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脑海中似乎就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跟自己完全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听上去也有那么点儿悬乎,可他就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气质、气场什么的吧,邓清波不无自嘲的想着,只是那么远远地看着,他就已经瞬间意识到,那臭小子跟自己不一国的。
现在细细想来,任栖桐虽然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他跟自己这种平头百姓就是有哪儿不一样,哪怕站在一起都会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可当任栖桐和冼淼淼处在同一个画面中时,那种违和感又会消失……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邓清波的脑海中炸开,“草,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少爷气质?”
也是,虽然任栖桐那小子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有时候看着也半死不活懒洋洋,但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他的脊背都挺得很直,坐是坐站是站的。偶尔路过哪儿,还会安安静静的帮别人开个门啊捡个东西什么的……甚至就连刚才那种速度飞快的吞饭,臭小子吃起来竟然也非但不难看,还有那么点儿美感……
邓清波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这显然不是**文,再继续下去他就该担忧自己的性向和出镜率了……
他习惯性的搔搔额头,一低头就看见自己翘着的二郎腿晃啊晃,怎么看怎么有股痞气!
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赶紧也试着换成任栖桐那种正襟危坐的姿势,然而刚坚持了三秒钟他就放弃了:太难受太累了!
算了,他自暴自弃的拄着桌子大口扒饭,心道我还是坚定不移的走平民路线好了!
话说回来,哈哈,你小子就算再臭屁,到头来不也还得叫我师兄?哇嘎嘎~!
对于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什么的,冼淼淼已经自暴自弃了,眼下她还有比为自己正名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重生所带来的蝴蝶效应越来越明显:邓清波和任栖桐都归到璀璨麾下,冼笠然也被赶走,胡奇峰神奇的顶替了他的位置……
这些改变应该是好的,但同时也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那就是随着改变的增加,冼淼淼对未来信息的把握越发的不可靠了。
不过感到忐忑和不安的显然不止她一个,比如说胡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