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世安·宋究竟是在暗地里怎么和他们说的, 那群自诩中立的宫廷大魔法师如今已然偏离了原本的绝对中立的立场,开始偏向于王室。”
内务大臣跪倒在教堂过分冰冷的地面上,述说他在不久前曾亲眼看见的桩桩件件。
“大人, 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末了,他弯腰把头扣在了地面上, 拿出了自己最为诚恳的姿态, 以求换取面前教皇的信任。
他知道, 作为在世人眼中君王的拥簇,他突然跑来教堂的动作看着实在是过于突兀, 甚至于他述说的这部分消息在外人看来也过于离奇,但他保证, 他所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全无虚假。
内务大臣哪怕现在已经成功进入了教堂内部获取了教会的短暂庇护,可他现在还能回想起在逃离王宫时的惶恐, 并神经质地担心起教堂门外那不知道数量多少的追兵。
……想必此时, 他匆匆步入教堂背叛王室的消息已然传回了王宫,传到了那位世安·宋殿下耳边。就以那位瞬息间倾覆帝国的君王的手段, 如若他这会儿没能取得教皇的信任,被教会所抛弃,被君王的鹰犬抓捕进牢狱之中, 等待着他的必定是比死亡还要残酷的未来。
一想到未来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何等残酷的刑罚, 内务大臣便不可避免地打起寒战。
他微微抬起头用希冀的眼神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曾与世安·宋齐头并进、凭借信仰统治了大半国家的教皇, 期待着对方让自己自此留在教堂内拥有庇护。
看得出来, 只是听说了他赶往教堂有重要消息要禀报, 对面的教皇便从睡梦中挣出亲自站在他面前, 在世安·宋轻松平定了王都叛军谋划了不知道多久的叛乱后, 如今教会对这位杀伐果断的新王忌讳的程度达到了何种程度……
只要能成功展现出自己的用处,保住性命的难度应该不大。
而王室与宫廷大魔法师们这种出格的接触,这样惊人的消息应当能换到他想要的东西,保住他的命。
内务大臣对面,教皇乍一听到这般令人震惊的消息,到底也算是浸淫权利多年的人精,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时间无法叫人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说那些宫廷大魔法师在数十年后的今天,抛却了过去花费无数精力才对外展现出的绝对中立的态度……”许是自己都觉得过于错愕,又或者是下意识不想相信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教皇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
“如果只是跑到我的面前,说些没有依据的臆想……呵,你应该知道的,你的下场或许最终也会和你臆想中的无异。”
“当然,教皇冕下,我当然知道。”内务大臣说着,当即说明了他所谓的那些证据。
他自信地开口道:“冕下,您是否还记得,在最开始世安·宋登基大典的那天,对方于众目睽睽之下,无缘无故骤然消失的画面?”
“你的意思是……”教皇当即便领会了对方未完殆尽的意思。
联系今天世安·宋突然操控着名为机甲的炼金道具,带着信任的战士杀回王都的事,一切看着好像是有些过于凑巧,连带着登基大典上,那任凭他怎么探查都只觉得是意外的场景看着都显出了刻意。
如今听内务大臣这么一说,看着好像也确实有这方面的偏向。
除了那些能力位于圣罗华帝国顶点的宫廷大魔法师,好像也确实没人能达到这样的实力水平,以至于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着众人的面送出教堂,并从头到尾都叫人察觉不出多少异样。
……如果真是这样,当初那些混蛋说的“世安一世的消失是源于空间混乱的意外”的说辞还真是个滑稽的笑话。
而在这之后,果然也如他所想的那般,内务大臣说出了教皇意料之中的回答。
内务大臣语气笃定:“没错,教皇冕下,世安·宋在登基大典上消失的那一瞬间,其实就是新王与那些宫廷大魔法师存在联系的证据。除了那些魔法师之外,整个帝国境内,还能有谁能有这样的实力。”
“您就不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凑巧了些么?”
“在登基大典上突然消失,又在王都的叛军即将攻入王宫的同时再次突然出现。世安·宋是如何知道叛军的消息在这个时间点回到王都,他是怎么知道王都的境况找到这么凑巧的时间点?”
“想来在世安·宋最初带着那群恶心的魔兽攻下王都后的那一个月内,看似不理政务,对治理国家看着像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实际上早早与那些宫廷大魔法师们勾搭上了。”内务大臣回想着世安·宋在杀回王都后的一系列举措,看着整天猫在卧室内什么都不管,怕是当时就和那些魔法师存在了联系。
……亏他还以为对方不理朝政是因为那位曾经的乐师对权利没有兴趣,所做的一切都是本人对旧王的复仇,看来还是他过分天真,被世安·宋过去的赞誉蒙蔽的双眼。
“是么。”教皇脸上依旧是那副叫人看不出内心真实所想的平静表情,真实想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你还有别的什么证据么?”
“如果只是那些绝大多数由个人臆测构成的话语,可能并不足以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