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等到奥黛丽小姐这一套操作下来,不管官方非凡者的态度如何,只要我不搞出大事,行为具备一定的正当性,王国和官方就要保着公司?
阿黛尔拿过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心中不由得感叹塔罗会的行动力之强真是让人惊叹。
尽管阿黛尔自己提出了这个计划,但是只靠她自己来做的话,成功率基本为0,不可能像现在这么顺利。
毕竟,我不是专业的经济学家,对于政治的了解也不过是靠着直觉加罗塞尔大帝的著作,提供个想法还行,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可就难了……
阿黛尔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继续翻阅着报纸。
从无到有创建这样的一个航运公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现在已经有了背书,皇后岛海运及矿产有限公司也只是个空壳子,还需要阿黛尔操作一下。
阿黛尔翻到了报纸的下一页,却在那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间海新闻报》的转载区里,此时正刊登着从贝克兰德晨报上转载来的悼念死者的文章,作者一栏刊登的名字赫然是迈克·约瑟夫。
幸好,他还活着……
阿黛尔先是小小庆幸了一下,随后她的心情又一次变得沉重起来。
她还记得,当初迈克曾经说过,如果可能,希望阿泰尔能够成为他的儿子夏洛克·约瑟夫的教父,希望他能在两位教父的身上汲取到他所不具备的勇气。
然而,他孩子的两位教父似乎都不够幸运……如果可能的话,迈克先生,你还是考虑给你的孩子换个名字吧。
阿黛尔自嘲一笑,随后略微扫了一遍那篇祭文。
“……对大部分人而言,12月8日是一个噩梦般的日子,对我而言同样如此。然而,也正是在这样的一场灾难中,小塔内娅出生了。”
“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在母亲体内的她逃过了那场至今仍真相不明的可怕灾难,然而,她因为灾难失去的东西同样不比其他人少。”
“在贝克兰德大雾霾中,她失去了第一位教父,夏洛克·莫里亚蒂先生;”
“在这次的灾难中,她失去了另一位教父,阿泰尔·布鲁斯特先生。”
“莫里亚蒂先生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侦探,而布鲁斯特先生则是我见过最具正义感的保镖。然而,在这样的灾祸面前,他们同我们一样脆弱。所以我给我的孩子取名为塔内娅,这个词的来源是赫密斯语的‘幸运’,或许这才是她真正需要的。”
“斯人已逝,无论我们如何祈祷都无法挽回,所以,在哀悼他们的同时,我还希望各位能够拥有足够的幸运,在这样的魔幻现实中生存下去的幸运。”
……
阿黛尔没有看完那篇文章,动作有些急促地将报纸翻了一面,却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
沉默良久,她放下了报纸,伸手在胸前点了四下,低声祈祷起来。
谷 “但愿女神在天使唱歌的间隙,”
“把它们和甜蜜的静默一起摘取,并握在祂温柔的右手里。”
“‘女神!’如果祂听见,一定会答应,一定会向亡者显露纯净的笑容:”
“‘来吧,休息吧,安眠吧,我的孩子们,’”
“‘唯一的归宿是安宁!’”
阿黛尔低声祈祷着,她又回想起了战争期间的那场宏大的弥撒。在战争里,他失去了亲人,浑浑噩噩地飘荡在贝克兰德的街头,像是一个消瘦的鬼魂。
随后,他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弥撒的会场,听到了安东尼大主教的声音。
他回想起了过去种种美好的片段,回想起了一家人围在餐桌旁享受美食纵情谈笑的场景,回想起了看见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听到他们逝去时仿佛能撕裂灵魂的痛苦,回想起了这场战争带来的阴云和离别。
他们安眠在了这宁静的国度内,不再有烦恼,可存活的人却必须日夜饱受折磨,憔悴枯萎。
这是生活顺风顺水的人永远不会理解的感觉,这是伟大存在带来的归宿感和安定感。
当时的阿泰尔沉默着做完了祈祷,在从未体验过的安宁感中服食了那份刺客的特性。而现在,他再次体验到了那种因信仰带来的安定感。
再次调整了一下思绪,阿黛尔把报纸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一页的内容就比较简略了,只是一些琐碎的间海沿岸新闻,比如渔民关于修改捕鲸限制的请求再次被忽视,比如两个黑帮互相火并最终两败俱伤之类。阿黛尔只是随便看了看,就把报纸放在了一边。
比起黑帮,阿黛尔更担心的其实是弗萨克本地人对于非凡者的态度。在那些人的表现和梦境中读取的记忆中阿黛尔发现,这里的人们对于非凡者极端的仇视,不仅包括阿黛尔这种外来的野生非凡者,甚至其中激进之人甚至对教会的非凡者都恨之入骨。
然而,仅仅是黑铁纪元,大陆诸国之间的战争就经历过十多次了,规模比这更大的战役在第四纪元也不是没有,却没有任何一次战役造成的影响能像现在这样,直到战争过后一年多,掀起的风暴尚未完全平息。
阿黛尔知道,这场战争中有一位正神陨落了,这是以往没有过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