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预言”?阿泰尔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的确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印象里,那些流言大多是“极光会”的那群疯子散播出来的。尽管对于东区渴望得到拯救的贫民来说他们的教义倒是很好接受,但是实际上很难经得起推敲。”
阿泰尔谨慎地回答。因为无法确定傲慢小姐的态度,他也很明智的没有表态。
“确实,极光会的成员大多都是疯子,他们说的话大部分都不能相信。”奥黛丽霍尔微微颔首,然而随后她话锋一转:
“不过,他们所说的末日预言却是真的。”
“你出生在贫民区,尽管积累了一定的知识基础,但是还是缺少了很多神秘学的入门知识。我们的世界以一个完整的循环为一个大年,25920年;而一个大年又分为12个大月,每个大月2160年。每个大月的月末就是世界的终结。然而,终结的原因并不是极光会所说的真实造物主降临,而是更加恐怖的东西。”
“有什么比邪神降临还要恐怖?”阿泰尔有些无法接受。毕竟他只是一个序列8,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了。
“这些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回去之后先读一读这本书,下周一下午一点,诵念我给你的纸条里的那个尊名,我们会带你看清这个世界。”
奥黛丽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像是溶化在了透明的空气中一样。随着虚幻的轰鸣声,她布设的灵性之墙破碎,空气中留下一句轻快的叮嘱。
“记得不要把这本书弄丢了……这可是愚者教堂的初版圣典,里面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哦。”
阿泰尔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着手里的圣典有些出神。然而,他的思绪很快就被拉回了现实,因为,外面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虽然暗杀薇娜塔只是自己接的任务,任务终止之后也不是没有反过来和任务目标合作的先例,但是一回味起口腔里的淡淡血腥味,阿泰尔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掉。
在地上捡起“剔血者”,深吸了一口气,阿泰尔推开了大门。门外的一边空空荡荡,没有薇娜塔的身影。阿泰尔四处环顾,在墙边破碎的花盆前发现了薇娜塔。此时的她正坐在墙边,双臂抱膝,把头深深地埋在里面。
“抱歉,薇娜塔小姐。”
阿泰尔走到薇娜塔的身边轻声说道。薇娜塔好像没听见一样,紧紧裹着大衣,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
“这是刺杀任务……类似的任务你应该也接过不少吧?”
薇娜塔仍然默不作声。
“这些是打坏的家具的赔偿。以后想来找我的话,可以来月季花街17号。作为补偿,我以后可以免费接你一件委托。”
阿泰尔叹了口气,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大概有十几镑的零钱放在薇娜塔的身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虽然他是“教唆者”,但是也不意味着什么话他都能说。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刚走了没几步,只听见后面传来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声。阿泰尔回头看去,只见薇娜塔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因为刚才的搏斗,她的眼睛里现在还止不住地流着眼泪。
“啪”的一声脆响,薇娜塔使足了力气,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阿泰尔的脸上,抽的阿泰尔眼冒金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打坏我的百子兰,”薇娜塔一字一顿地说,“有意见吗?”
阿泰尔暗自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么,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离开。”薇娜塔伸手指向远处的路口,话语里的恼怒情绪仿佛已经满溢出来。
阿泰尔点了点头,把身上的大衣紧了紧,转身走进了夜色里。
这次行动实在是太莽撞了……阿泰尔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脚步虚浮,左臂刚才招架了薇娜塔不止一次的重击,现在已经失去知觉了,隔着衣服都能看到手臂肿起老高,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如果遇到巡警的话很有可能被抓走问话。
欧提勒士的悖论指环的另一个负面效果,就是让使用者时不时地变得鲁莽,因为刚才离开会场时的一念之差,阿泰尔选择了直接传送到陌生的地方进行侦察。现在回想起来,这一架打的真是没有一点必要。阿泰尔忍不住觉得有些懊悔。
这回亏大了……奖励没拿到,还被人揍的鼻青脸肿。她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啊,能够正面压制使用欧提勒士指环和剔血者短剑的我,而且……见鬼!格格兰的情报里她明明只是序列9!阿泰尔烦躁地踢开了路上的石子。
说到底,还是我的序列太低了,同时使用相当于序列6层次的悖论指环和剔血者短剑的情况下,我的灵性根本负担不了多久。刚刚只是激烈对攻了一分钟,使用了三次指环的能力和一分钟短剑的附加效果,就几乎抽空了我的灵性。如果我还只是“刺客”,恐怕连一分钟都坚持不到……阿泰尔冷静地分析起来。
随后,他叫了一辆两轮马车,用教唆者的能力说服车夫无视了他可疑的伤势,回到了他在月季花街的那栋二层小楼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阿泰尔在沙发上瘫软下来。刚才他坚持着给自己做了一下简单的伤口处理,经过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