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忘了,我已经和你们断了亲,此后再无关系。”
沈芙蓉冷声说道,“我今天回来不过是不想见死不救,以后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要再打扰谁!”
“芙蓉呀,你可莫要如此说啊!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黄氏一拍大腿,开始哭嚎,“你和你爹咋能不经过爷奶的同意就偷偷断亲了?家里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却要和家里断绝关系,是会遭雷劈的呀!”
在黄氏看来,沈芙蓉身为她们沈家的子女,就是欠着沈家的,既然她现在跟在萧大公子身边,手头不缺银子,那就应该为她所用,将那些银子拿来给她花。
沈芙蓉现在竟然想离开这个家,不愿意再被她拿捏,简直是大逆不道。
沈芙蓉嘴角扯过一丝讥讽,“我相信老天爷是长了眼的,万一真的有雷,也是劈那心术不正之人!”
她不是圣母,他们逼死了原主,现在又想来利用她,她又怎会不恼不气?
她能设法救沈大柱已是仁至义尽,以后从她这儿,他们一分钱也别想得到。
况且萧天陌已经同意了将卖身契还给她,她如果继续和这些极品家人纠缠在一起,他们日后定还会算计她的亲事。
瞧着沈芙蓉冷下了脸,萧天陌也面露不悦之色,沈洪勇忙将黄氏扯到一边,自己上前笑道:
“芙蓉啊,你奶不是这个意思,她这也是舍不得你,你放心,即便是断了亲,爷对你的祖孙情也不会变,爷和你奶会一直在家等你,你什么时候想家了就回来转转。”
沈洪勇脸上挂满笑容,目露期盼的看着沈芙蓉,仿佛真是一个处处为孙女着想的好爷爷。
沈芙蓉知道他这个爷爷不简单,淡淡道:
“不用了,以前的沈芙蓉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的瓜葛,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说完,再不停留,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萧天陌、段生、黎夜玉和黎夜澜也立刻抬脚,跟在了她的身后。
见几人转眼就消失在门外,黄氏转头不满地对沈洪勇嘟囔,
“你拦我作甚?她难得回来一趟,为何不跟她要些孝敬银子?这下好了,人也走了,再想要啥好处也不能了…”
“妇人之见!你要她就会给吗?”
沈洪勇目光阴霾地扫了门口处一眼,“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如若她不情愿,我们什么也从她那里得不到。”
“她不情愿?她不情愿就是不孝!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白养了她这么大,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黄氏嘴上骂着,心里却明白沈洪勇说的都是真的。
她如今也看出来了,沈芙蓉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她大声说一句话,就会吓得抖三抖的小丫头。
这丫头现在变得坚强高傲,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气,让人不敢小觑。
见黄氏还在嘴硬,沈洪勇用鼻孔哼了一声,心里颇为不快。
他收回目光,转过视线看向床上仍在昏睡的沈大柱。
如若不是老婆子舍不得大儿子这个劳力,花了不少积蓄请郎中看诊,大儿子可能坚持不到芙蓉那丫头过来。
老婆子难得聪明了一次,可到底是眼皮子浅。
不过也无妨,大儿子毕竟是芙蓉那丫头的亲爹,事实已经证明,那丫头即便是变得心再狠,也终究是念着大儿子的。
只要大儿子还在家中,那丫头早晚有一日还会再回来。
……
沈芙蓉来到马车前,刚踩上方凳要上车,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唤,“蓉妹妹!”
她脚下一滑,险些一头栽下去,幸好站在一旁的黎夜玉及时伸手,把她扶住了。
沈芙蓉幽怨的看向跑过来的沈南阳。
拜托大哥,不要随便乱喊吓人好吗?
我不是蓉妹妹,你也非靖哥哥!
沈南阳迎着沈芙蓉的目光跑到她跟前,抬起手臂将一个竹条编成的小笼子递过来,
“你要走了,大哥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你以前最喜欢这报喜鸟,我爬遍了附近的大树好不容易才寻到一只,你拿去留着作伴吧!”
沈芙蓉向竹笼里看去,只见里面是一只头、颈、背和尾上覆着黑色羽辉,后颈一缕蓝绒毛,肩羽纯白色的小喜鹊。
她伸手接过竹笼,朝沈南阳笑了笑,“多谢!”
沈南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低头笑笑,看上去憨态可掬。
沈芙蓉看着沈南阳的眼神温和了许多,“我走了,你多保重!”
语罢,沈芙蓉不再耽搁,转身登上了马车。
听到人马声渐渐远去,沈南阳这才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沈芙蓉离开的方向,神色越来越冷。
马车一路前行,很快来到了沈家村村口,在正要转弯之时,突然一人从斜刺里跑了出来,直接拦在了马车前。
赶车的黎夜澜忙一把拉住缰绳,安抚住受惊的马,向来人喝道:
“你是何人?不要命了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时跟黄氏不对付的刘二婶。
刘二婶也被吓了一跳,她已经蹲在村口等了很久,脚都蹲麻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