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寿辰过去不久,京城百姓又迎来了另一桩盛事——花魁大会开始了。
花魁大会是京中有名的盛会之一,也是那些青楼妓馆替自己楼中的姑娘扬名的手段。
夺得花名的姑娘不仅自身身价倍增,等闲银钱难会一面。
姑娘所在的青楼妓馆也会跟着名声大噪,从而广增在这一行的影响力。
花魁大会如期而至。
而这一次的花魁大会就在城西的一处露天大舞台——花台举行。
花台已被精心布置过,此时台前围满了人,显得格外的热闹,也格外的喧嚣。
余重楼和一身男装打扮的沈芙蓉就站在人群后。
自从上次余重楼助沈芙蓉脱身后,就时常来聚仙楼听沈芙蓉说书。
在空暇时候也会请沈芙蓉一起喝茶、聊天,一来二往,两人便越加熟稔起来。
今日听沈芙蓉说起要来看花魁大选,余重楼二话不说就跟了来。
此刻一个个妙龄美貌名妓们,轮番登台表演,可谓是龙争虎斗、竞相争艳,都想压倒群芳夺得花魁。
“好!好!好!好啊!……”
台下的人们连声叫好鼓掌,人潮中传出一阵阵的欢呼和喝彩声。
闭目听完台上一名美貌歌妓抚琴唱完一曲,沈芙蓉赞叹道:
“真如天籁之音,美哉,美哉啊,这声音要是去说书,可就没我吃饭的地儿了。”
不得不说,这些来参加花魁大会的姑娘们,才艺的确都非常出众。
余重楼此刻靠着一棵大树,正望着台上出神,闻言看向一脸赞叹之色的沈芙蓉,眉眼间顿时挂满了温和的笑意。
他们此时站在背光处,绚烂的阳光照不到脸上,可即便如此,静静站在人群后的沈芙蓉,却还是很醒目。
他想,如果沈先生不是大男人,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那他一定是会心动的。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余重楼在心中默默加了句:哪能和你相提并论。
沈芙蓉听了眉梢微挑,揶揄道:
“咦,你要跟来我还以为是想看美人呢,你们这些贵公子不是自诩风流不羁的么?什么时候这样高风亮节了?”
面对沈芙蓉的调侃,余重楼面不改色:
“沈先生可莫要听外头的流言,我可不是什么放浪形骸、风流不羁的纨绔。
我虽表面上看起来风流,可实际上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洁身自好的很。
如若我有了倾心的女子,定会娶她为妻,一辈子只全心全意的爱她一个人,永不变心!”
余重楼说得郑重,沈芙蓉眸色深了深,不禁有些动容。
她最羡慕那些爱到穷途末路,至死不休的伴侣,这样一心一意,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不知她能否找得到?
沈芙蓉此刻突然很想告诉余重楼,其实她是女的,不是什么先生。
只是话在嘴边转了转却又咽下去,最终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
须臾,一个舞艺精湛的姑娘结束了表演,沈芙蓉向花台四周看了看,始终没有寻到凤七的身影。
她不由得有些担心。
凤七可是很在乎这次花魁大选的,又怎么会不来呢?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余重楼见沈芙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关切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沈芙蓉点点头,“确实不太对劲,我去后边看看,你在这等我。”
她说完,转身向不远处的阁楼快步走去。
刚才她已听人说过,这阁楼是供来参加花魁大选的姑娘们休整的地方,凤七如果来了,一定在里面。
“沈先……”
余重楼见沈芙蓉转眼便跑得不见了踪影,不禁摇头失笑,只能依言等在原地。
***
沈芙蓉进了阁楼,向人打听后,很快找到了凤七所在的房间。
凤七正蹲在墙角崩溃大哭,见到沈芙蓉后立刻扑过来抱住了她。
“沈姐姐,怎么办?我表演用的衣裙被人毁坏了,一会儿可还怎么上台?”
见凤七俏脸上满是泪痕,沈芙蓉忙安慰道:
“别哭了凤七,眼睛哭肿就不美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七闻言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渐渐止住了眼泪,话音中尚带着几分抽噎道:
“我一直在后院练舞,方才进来准备换上衣服,突然发现自己的长裙被人弄坏了。”
凤七说着,将被毁坏的长裙拿来给沈芙蓉看。
这是一袭艳丽的红色长裙,本就天生明媚的凤七,配上这样瑰丽的衣赏一定很美。
只是如今长裙的裙摆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看断裂处好像是被发簪等尖锐物品用力划坏的。
“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干的,马上就轮到我上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凤七抽抽噎噎地说着,心里急得不得了。
现在她已经完全想都不敢想夺得花魁的事了,她想的只有待会上台时要如何收场。
参选花魁的名额有限,这次清风楼的鸨母本是想让别的姑娘来参选的,是她千求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