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澹白目光一转,就见那边包厢里侧,还坐著一个正在把玩玉枕的人,可不正是张建名。
杨立今儿帮手多,底气也足了些,“陆澹白,别以为你光远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我、碧如、张爷都在,我就不信你以一还能敌我们仨?”
他话落拍拍手,帘子背后,猛地冲出来一排黑衣壮汉,齐刷刷全配了家伙,而陆澹白就只带了阿其一个人。
局势登时优劣分明,杨立、沉碧如、张建名面上颇有得意之色,瞅著势单力薄的陆澹白。
陆澹白环视四周,挑眉,“所以几位成竹在胸?”
“成不成陆董一会就知道了。”说话的是张建名,“一会我就把陆董反捆,送到我城西里的某地下室,好好算算咱赌石的账。”
杨立被陆澹白打压已久,早已按捺不住,“不不,哪能让张爷辛苦啊,这事小弟我来,我郊区有个狗厂,把陆董绑那去,陆董别紧张啊,也不是什么特别凶狠的畜生,几只藏獒而已。”
陆澹白仍是从容不迫,轻轻吐出几个字,“中海招标。”
就这波澜不惊的四个字,笑得最畅快的杨立猛地住了嘴,“你说什么?”
陆澹白道:“只是提一件陈年往事而已,四年前杨总在z市投资,为了竞标,给某局长送去了近千百万红包……按行贿罪论处,最少能判个大几年吧。”
杨立脸色一沉。
陆澹白又接著说:“据我所知,沉女士也参加了此次行贿,如果我没记错,包括送的其他书画礼物,还是沉女士亲自打点的。”
方才还笑盈盈的沉碧如跟著脸色一变。
陆澹白还在说,却是将目光转向了张建名,“张爷呢,跟当官的打交道少些,但是跟女人打交道就多了……我听说七八年前有件事,张爷看中了某个女人,但这女人誓死不从,张爷一怒之下将她掐死了!当然,抛尸手段天衣无缝。”
张建名年纪最大,定力也最好,他眯眼冷笑,“你就编,我张建名什么人,大风大浪见多了,你接著忽悠啊。”
陆澹白笑了笑,语句沉稳清晰,“这女人姓余,死的时候才23岁。”
张建名不说话了,显然被一针见血点到了死穴,须臾他一声冷笑,“你真是来送死的!”手朝保镖一挥:“还愣著干嘛!”
齐刷刷一阵扳机扣动的声音,无数枪口冒了出来,黑洞洞全对准了陆澹白。
枪口对著脑袋,陆澹白仍是镇定如初,“开呗!反正来时我就跟兄弟们交代了,半小时我没出这屋,你们所有罪证全交到最高检!”
杨立、沉碧如、张建名三人的脸色难看到无法形容。几人纵然再有关系,也不可能通得到最高检察院。
三人对视一眼,最终张建名手一压,保镖们的枪口放了下来。张建名道:“你究竟想怎样?”
陆澹白风轻云淡地答:“合作啊。合作期内,一切听我的。”
杨立不甘又憋屈,愤然道:“合作合作!可有你他妈这么坑人的吗?用画坑了我几千万,用赌石坑了老张七千万,这个手段那个招数的,谁敢放心你,谁还愿意跟你玩?”
“你会愿意的!”
杨立也被激出了血性,“放你娘的屁!凭什么!”
“凭——”陆澹白从随身携带的匣子里掏出一卷丝帛,展开往桌子上一放:“凭这个!”
丝帛展开来正是一幅画卷,众人的目光一触,齐齐震住。
“《楼兰望月》!”
……
下午三点,方才还人满为患的棋牌室早已人去房空,陆澹白在谈完合作后就离开了,张建名也带著保镖撤了,房内只剩下杨立与沉碧如两人。
杨立回忆著方才的一幕,还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楼兰望月》不是一幅画,而是两卷的组合?”
沉碧如亦是处于震惊之中。
就在一小时前,陆澹白拿出那幅《楼兰望月》时,所有人大吃一惊,而锦帛上的画卷却让人摸不著头脑,黑白写意的丹青画卷,内容却格外奇怪,画内景物几乎是断裂的,比如一座山头,画了一半,没了,留下旁边大片空白,蜿蜒的丘陵,画一半,断了,另一处大漠废墟里的残垣断壁,画到一半,也没了……整个画面像跳格子一样,画一片,空一片,让人云里雾里。
陆澹白向画虚虚一指,解释道:“我这是右卷,而图上所有空著的部分,都在左卷里。”
精明的沉碧如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一幅画拆开成了两幅?必须将他们拼凑在一起,才能合成完整的一幅?”
陆澹白解释道:“不是拆开,原本就是两个画师在一起画的,那两人担心秘密会被轻易泄露,便将埋有秘密的地方风景各画一些,一人保管一幅。日后探秘将画再合并到一起,便能完整看出图之所向。”
三人被这前所未见的“藏宝图”瞠目结舌,难怪这画这么多年无人破解,原来两画单独研究,根本就是无法破译的残本。
陆澹白又道:“左卷在庄清研那里,我们必须拿到她手上那幅,与我的右卷合并,才能得出完整的《楼兰望月》。不瞒你们说,合并了也不一定有用,因为这幅画内有玄机,真正的机密不在画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