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侧角落,沉碧如将这一幕收进眼底。
杨立没听出什么所以然,纳闷问:“站这干嘛,这俩人的话很正常,听不出什么疑点啊。”
沉碧如道:“我在想小蔚那孩子的话。”
“什么话?”顿了顿,杨立一愣,“那句……居心叵测,不是好人?”
沉碧如颔首,抚了抚鬓发,鬓上蓝宝石边夹在灯光下璀璨生辉,“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什么未婚夫妻,或许只是障眼法,得弄清这两人的关系,咱才能从长计议。”
“怎么弄清?”
“我有个法子……”
杨立凑过耳朵听,踌躇道:“不行,那可是陆澹白,要是穿帮,咱不好收场。”
沉碧如蹙眉,“这都不弄清楚,还怎么拿到《楼兰望月》?”
杨立皱眉,没再说话,默认了。
※
开业典礼结束,忙碌了一天,庄清研终于回到了家。
时间一转便是深夜,窗外下起了浙沥的雨,夜风很大,庄清研像往常一样失眠,想父母想福伯,想过去的生活与公司未来的方向,一直翻来覆去到两点。
入睡如此不易,却没想到,一道恐怖的黑影,即将将她惊醒。
大概是在快三点之时,突然霹啪一声响,似乎是窗户摔碎声,浅眠的庄清研豁然睁开眼,就见透明玻璃外贴著一道黑影,一双幽亮的东西正往屋里看,像黑夜里窥人的鬼眼!
庄清研惊得翻身而起,本能拿起最近放在枕边防身的匕首,而就在那时,零碎声响起,陆氏的保镖已察觉出动。
“谁!”伴随著安保队长的怒吼,凌乱的脚步在陆氏大院内徘徊追踪,接著庄清研的房门被推开,陆澹白搭了个外套匆匆进入,显然也是半夜突然起身,问房里庄清研:“发生了什么?”
庄清研半窝在被子里,指向窗户:“窗外有个黑影……”话到这一愣,窗外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影?刚才那黑暗中逼视的鬼眼,就像一场骇人的幻觉。
陆澹白见窗外没人,便道:“我去找保安问问,你穿好衣服就出来。”
这话多半是见她衣衫不整,孤男寡女不好独处一室的避嫌之词,庄清研对陆澹白的自觉很满意。
整好衣服后庄清研下了楼,而陆澹白正在一楼询问安保队长。
见庄清研下来,陆澹白递过一个宽慰的表情,“没事,只是半夜屋里进了个毛贼。”
“贼?”听到是毛贼庄清研稍微放了点心,“我还以为是沉碧如派来的。”
“不是。”
“那人呢?抓到了没?”
陆澹白摇头,“让他跑了。”
庄清研默了默,她忘不了方才夜色里那像恶鬼一样的眼睛。
陆澹白瞧出她的心思,“放心,我会加强安保,以后这种事不会出现了。”
庄清研抿抿唇,上楼去了。
听到她房门的关门声传来,楼下某个小保安不解地问,“陆董,咱明明抓到了这个人,为什么不实话告诉庄小姐?”
又道:“还有,那家伙看样不像毛贼啊,没准就是有心人派来的。”
陆澹白无声瞟向他,清淡的眼神透出他的不悦,一侧阿其立刻呵斥小保安,“多嘴!陆董的事是你能问的?”
阿其看似呵斥,本意却是想保住小保安,不料陆澹白压根没给机会,淡淡的语音满含上位者的强硬,“话多的人我不喜欢。”
只这一句话,阿其便知覆水难收,小保安还没明白发生什么,饭碗已彻底断送。
夜深露重的凌晨,庄清研再次入梦。而城市的另一侧,仍有人忐忑未眠。
城南的杨氏别墅内,杨立看著墙上挂钟不住来回走动,“阿虎都去了两个小时了还没回,计划一定失败了!”
“不一定,阿虎说好了,就算失手也决不会供出我们。”
“那是你没见识到陆澹白的手段!唉,我们太草率了!应该好好打听再动手的!我是刚刚才知道,那个谁跟我说,你别看陆澹白这人跟小白脸似的,可你知道他怎么坐上这个位置吗?关九是器重他,可更多是无奈!因为陆澹白把他所有的候选继承人都除掉了!对,没错,他一个人踩著一路血,把关九两个干儿子三个亲兄弟全部除掉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善茬!”
杨立说著又叹气,“唉,早知道就不该草率!说什么找个人进去看看他俩有没有同房!现在想想大错特错!”
沉碧如道:“现在事也做了,急也没用,我们就往好处想想,阿虎没被抓,只是中间有什么事耽搁了。”
“只能这样了。”
就在两人心存侥幸之时,忽然沉碧如手机一响,点开看是个视频,目光触及的一霎,杨立跟沉碧如皆是一怔。
视频内光线阴暗,似乎在一间地下室。阿虎被反绑在一根粗钢柱上,他怒瞪著眼,一副桀骜不屈的模样,“呵,老子坐过几次牢的人,酷刑受多了,你们尽管来,反正老子不说。”
“没人要上酷刑。”回答他的是一个温和的声音,“只是给你看几样东西。”
男人的语气轻柔如春风化雨,动听之至,阿虎的表情却陡然惊恐起来,像看到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他死死盯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