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后当庄清研站在殡仪馆的门外,没看到约定好的福伯,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人群与惊恐的面容,耳边传来路人惊慌失措的尖叫:“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与警车冲入现场,拨开骚动的人群,庄清研只看到一汪猩红,不断蔓延的液体中是福伯衰老的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定格此生。
白大褂与警方开始忙碌,呼啸的警笛还在继续,庄清研看著地上越来越多的血红,思维似不能转动,只觉得浑身发寒,如坠冰窟。
而殡仪馆的另一侧,礼炮喧哗起来,彰显著葬礼开始。进进出出吊唁的宾客,门口一袭黑衣的沉碧如正在那垂泪接待。
庄清研慢慢后退——福伯莫名暴毙,多半是沉碧如下的手,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她了。
心中悲恸如巨浪席卷,但她必须赶紧离开,在被发现之前,转移到安全地带。
一个身影却止住了她的脚步,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咦,小研,追悼会人都来齐了,你怎么还不进去?”说著将手搭在庄清研的肩,止住了庄清研的后路。
说话的是个身量高大的中年男人,叫杨立,与庄父有几十年的交清,此番庄父过世,杨立以扶灵的兄弟身份出席,可见他在庄父心中的分量。
因著杨立声音洪亮,那边灵堂的人全都听到了,沉碧如亦发觉了庄清研,远远道:“呀,小研你可算来了!昨晚去哪了,担心死如姨了!”一面说一面奔过来,也拉著庄清研往灵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