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的管家,这些年对庄家忠心耿耿。这次她回家没见福伯,问起来,沉碧如说福伯年纪大了,不适合做管家了,给了笔钱他,让他颐养天年去了。
如今想想,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福伯为人精明,如果沉碧如真图庄家钱财,或许是福伯有所发觉,所以才被沉碧如撵了出来。
想到这庄清研说:“先生,麻烦您送我去城西丁字巷。”
车子二十分钟后抵达丁字巷。
福伯的老宅一如既往矗立在风里,庄清研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她推门下车。
下车后走了几步,她一回头,那辆豪车还停在巷子口,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并未急著离开,而是点起一支烟,隔著朦胧的灰青色烟雾,正往她的方向看。
庄清研向他看了片刻,问出盘旋在脑里许久的话。
“先生,您怎么称呼?”
男人不回话,庄清研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以后我好报答你。”
清幽月华下,男人轻缓吐出一口烟,随著那圈烟雾一起逸出的,还有他微凉的声音,像这一刻的月光。
他说:“陆澹白。”
冬日的寒风呼啸,枝桠在夜色中乱晃。
在这间简陋的房子里,庄清研不仅没看到熟悉的福伯,且任凭她如何敲门都没人回应。末了隔壁的邻居被吵醒,一个拘偻著腰的老太婆走了过来,用缺牙的嘴说:“你找刘永福?他不在这了,他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庄清研像被人劈头打了一闷棍,“你说什么?精神病院?”
“他不是给大户人家做事吗?做的好好的,可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群人,说他有精神病,强行将他绑去了精神病院!”
在奔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庄清研脑里兵荒马乱。
一件件变故接踵而来,她无法预测到后面还有什么,但能肯定的是,福伯不可能得精神病,而也正因为这种肯定,局面更显得迷雾重重,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