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年纪大了,经过这一连番的变故,身子早就大不如从前。
钟应茗十分孝顺地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留了下来,除了这个丫鬟,他还留下了钟实和两个机灵可靠的小厮。
红袖和绿冉也没有被遣散,这两个女人都是他最近才从青楼里赎出来的,还没有过足瘾呢,哪里舍得送走?
更何况红袖还怀着自己的孩子,钟应茗已经损失了一个儿子,也就越发地重视子女了。
所以他把年轻的绿冉也留了下来,就是为了让这两个女人给自己生多多的儿子,多多的女儿。
至于这些孩子生下来以后怎么养活,谁管呢?等生下来再说!
于是,经历了这么大一场变故的钟应茗,愈发沉浸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甚至还将云氏身边留着的那个丫鬟也给收了房。
一个女人即将临盆,两个女人天天床上床下的伺候着自己,钟应茗过得昏天暗地好不逍遥!
只是家中那日益锐减的银两,将老管家钟实逼得有些抓狂。
他本想着用这些剩余的银两去做个小本生意的,只是钟应茗这个东家不同意,他一个小小的管家也不好越俎代庖,只好作罢。
云氏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儿子有一天会嫌弃自己。
钟实天天唉声叹气,担心东家有一天没银子了会把自己也给卖掉。
终于,这样的担忧在银两快要见底的时候爆发了。
钟实趁钟应茗熟睡的时候,偷出了他的私印和自己的卖身契,卷着剩下的银两和值钱的东西溜之大吉了。
当钟应茗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更糟糕的是,跟钟实一起消失的,还有他身怀近七个月身孕的姨娘红袖。
直到此时钟应茗才反应过来,红袖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是那个王八蛋钟实的。
怪不得当初钟实极力怂恿自己将红袖赎出来,怪不得红袖刚来府里不到一个月就有了身孕。
他还天真地相信了红袖的说辞,以为那个孩子就是他们在青楼里一见钟情之下的爱情结晶。
现在想想,真是个大傻蛋!
钟应茗又气又急,当即便手脚冰凉浑身僵硬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后,嘴眼歪斜,竟是被气得中风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跟钟家断绝一切关系后,茗夫人带着儿子小飞暂时借住在逸茗轩。
逸茗轩也是有后院的,像银杏的两个妹妹青城雪芽没有地方可以去,平时就是住在后院里的。所以也不多茗夫人母子两人。
不过,林媛并没有让他们住很久,因为,她将钟家的产业给她送来了。
“这些是从云氏手里得到的庄子和铺子,这个是你们之前住的那个庄子。”
林媛将几份地契推到茗夫人眼前,顺便将得到这些地契的经过当笑话跟她讲了一遍,听得茗夫人一愣一愣的,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这是老太太……云氏的嫁妆?你,你居然能从她手里将这些东西要过来?”
茗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看来她是知道云氏有这些东西的。
林媛勾唇笑了笑:“这些你收着,你为他们钟家付出了那么多,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弥补你的损失,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吧!”
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几张地契,茗夫人赶紧送了回来:“郡主,这东西是你赢来的,我不能收。”
林媛早已猜到以茗夫人的秉性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收下这些东西,她也不多说,只是抬起下巴冲房间里正在聚精会神练字的钟小飞努了努嘴:“小飞很聪明,虽然没有父亲了,难道你舍得让他没有一个好前程?你总该为孩子着想的。”
为了孩子着想。
茗夫人又何尝不知?她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养育自己的父母和这个孩子。
她将父母打拼一辈子的产业拱手送给了渣男,又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父母已经亡故了,现在她也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儿子身上了。
“郡主,谢谢你,我,我会慢慢还你的。”
虽然收下了,却收得并不心安理得。
对于这样知恩图报的人,林媛很是欣赏:“那就把我的逸茗轩打理得更好吧!”
茗夫人扬唇一笑,常年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逸茗轩有茗夫人盯着,林媛很是放心。
至于畅音阁的事就要麻烦的多了,严如春如愿将宋班主的戏班子收入了麾下,但是想要重新开锣唱戏却是不简单的。
第一个难题就是他们没有台柱子了。
对此,林媛表示无所谓,台柱子都是捧起来的,既然当初能够将常如春捧起来,就不怕他们捧不起来第二个。
林媛让宋班主一边将戏班子里有天赋和发展前途的伶人好好培养一下,一边联系联系以前被常如春挤兑走的那些伶人。若是有谁愿意回来的,她都愿意接纳。
虽然她不敢保证一定能让这些人成为台柱子,但是工钱方面却是有保障的。
宋班主对此感激的不得了,光凭着林媛和严如春的身份,他也相信这句话,立即散开各种关系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