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府的准儿媳妇儿了呢!这样吧,若是太子不介意,本宫倒是愿意给太子牵个线说个媒哦!”
咳咳,咳咳。
柳妃刚说完,老皇帝便立即咳嗽了起来。
这其中的意味谁看不懂?偏偏柳妃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呀,陛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来,快来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柳妃带了几分夸张的神色,立即站起身来,亲自捧着热茶送到了老皇帝跟前。
面前既有百官,又有百官家眷,甚至还有西凉太子等人,老皇帝即便是想要斥责柳妃闭嘴,也实在是不能让这么多人看了笑话。
他恨恨地瞪了柳妃一眼,将她递来的热茶接了过来,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柳妃自然是明白老皇帝方才眼神中的意思的,只不过,为了不让某个人顺心,她还是装作没有明白。
“陛下,臣妾刚刚说的是真的呢!”
还未等老皇帝开口,柳妃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严如春,对赫连诺笑道:“赫连太子,本宫的侄女儿虽然比不得平西郡主聪明过人,但是呢,也是个聪慧秀丽的姑娘。本宫啊,可是一直将她当做亲女儿看待的呢,依我看啊,春儿跟太子,也能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呢!”
咣啷!
柳妃的话刚说完,大殿里便立即响起了酒杯倒地的声音。
只是,这酒杯并非是严如春手里的那个,而是对面魏博宇因为太过震惊和气恼而扫掉了桌上的杯子。
气恼的不仅是魏博宇,就连林媛也被柳妃的话给惊到了,这个柳妃,真是无孔不入啊!
只要是心疼自己女儿的人都不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去西凉那么远,偏偏她,将自己的亲侄女儿给推出去,这明摆着不就是公报私仇吗?
一瞬的震惊之后,严如春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她好像已经明白了柳妃这样做的目的。
之前父亲曾经问起过她与魏博宇之间的事,当时严如春对魏博宇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也就没有说出什么来。
但是父亲当时的告诫她却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春儿,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你总觉得父亲偏疼你姑姑,但是在父亲心中,你才是父亲最疼爱最亲近的人。只要你幸福,父亲做什么都值得。记住,不用理会旁人的眼光,只要随着你的心意去就好了。”
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父爱的存在。
至于现在……
严如春抬头,正好对上了柳妃带着笑意的脸庞,只是那青春不再的脸上,并没有她记忆中身为姑母的疼惜,而是满满的厌恶和恨意。
是的,她的姑母讨厌她,或许正是因为她抢走了父亲给予的原本属于姑母的那份兄长的疼爱吧!
可是,严向开是她的亲生父亲,难道亲生父亲疼爱自己的女儿也有罪?这样天经地义的事也能成为某人报复的理由?
严如春被气笑了,她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姑母了,陛下的爱得不到,就想要通过兄长的疼爱来达到目的。
只是现在,兄长也认识到了她的真面目,也不管她了,所以她就将所有的怒火通通发泄到了无辜的自己身上了。
这样的姑母,真是黑心啊!
严向开只是一个商人,并没有官位在身,即便他的妹妹是柳妃,但是身为外男,也没有资格参加宫中的新年宫宴。
而今日严如春之所以能来,无非也是柳妃从中使得手段罢了,她若是不来,柳妃还如何给自己牵一个“好姻缘”呢?
只是,严向开身为父亲不在场,严如春的终身大事自然是不能让柳妃这个所谓的姑母做主的。
最怕的就是皇帝金口玉言,来个赐婚,那么就算是严向开来了也于事无补了!
严如春紧紧地攥着拳头,绝对不能让柳妃求得陛下赐婚!
果然,严如春的念头刚升起,柳妃就笑着将头转向了老皇帝,柔声笑道:“陛下,您觉得春儿如何呢?不如,就将春儿封为公主嫁到西凉和亲吧!臣妾的哥哥也跟臣妾谈起过此事呢,也希望春儿能够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呢!”
老皇帝原本是不打算理会柳妃这场闹剧的,但是既然严向开也这样说了,是不是就可以……
“陛下!”
严如春洪亮的声音突兀地在大殿里响起,惊得老皇帝眼皮一跳,不过一想到严如春的父亲祖父,也就没有怪罪于她,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示意她起身说话。
但是严如春跪在地上,就是不起身,说话的声音亦是响彻整个大殿。
“陛下,臣女是家中独女,父亲母亲已然年迈,臣女是万万舍不得离开两位长辈独自嫁去西凉的。还请陛下看在臣女一片孝心的份上,容许臣女留在京城,臣女感激不尽!”
说着,严如春便砰砰地给老皇帝磕起了头来,那拼命的架势,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老皇帝浓眉紧蹙,赶紧抬手制止:“这是……”
“这是做什么?”
不等老皇帝说完,柳妃已经心焦如焚地站起了身来,一脸地心疼:“春儿,你快快起身吧,你这个样子,姑母看了实在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