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苏秋语,安乐公主下意识地先看了看林媛,见她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她很不喜欢有别人打扰自己一家子吃饭,但是人家都已经来了,她要是赶走了人家,又显得她小气了。
林媛笑道:“夫人,苏小姐病了一天了,应该还没有吃东西呢,正好让她跟我们一起吧?”
安乐公主点头,暗赞林媛虽然只是个小村姑,但是不仅心胸大度,还十分通晓道理,不禁对她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安乐公主冲夏荷点了点头,夏荷快走几步去给她开门了。
苏秋语从敲门到开门,等了也有一会儿了,心里不禁有些气闷,待听得里边隐约先是传出了林媛的声音,后来才是夏荷过来开的门,她就更加不高兴了。敢情现在连安乐公主都听林媛的了。
这个小村姑到底有什么魅力,不仅迷惑了夏征,现在又把安乐公主迷得没了方向了。
心里虽然气愤,但是面上依然保持着温柔和婉的笑容。
苏秋语身子还是有些弱的,不过今天喝了汤药,又睡了一整天,她的精神比上午好了许多。再加上晚上她要故意在安乐公主面前跟林媛争个高低,就更不能懈怠了。是以,此时的苏秋语,几乎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有精神。
在言儿的搀扶下,苏秋语十分聪明地把自己病态美的一面展露出来。林媛看她脸色还不错,以为她已经大好,走近了才发现她脸上还施了胭脂,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隐隐有些肿,不过,这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她的美,她此时的眼睛就像月亮蒙了一层朦胧的白纱一样,漂亮极了。
“秋语见过夫人。”虽然病着,但是苏秋语一见到安乐公主还是结结实实地行了一个十分万全的礼仪。
安乐公主本来还有些不希望她来,但是见她不仅病着,还这般礼仪周全,心里不免也有些怜惜,赶忙让夏荷把她搀扶起来,拉着她的手问候了一番:“我一来就听征儿说你病了,本来是想去瞧瞧你的,不过听说你喝了药,一直在睡着,就不好去打扰你。怎么样,现在好多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说得好听,你要是真的担心,也不会一整天都不闻不问了。哼,还不就是看上了林媛那个小贱人,把她给忘了?
虽然心里对安乐公主这番话十分不屑,但是苏秋语面上还是一点儿没有表现出来,她笑了笑,摇头:“多谢夫人记挂,秋语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扭头看向林媛,轻轻一笑:“还要多谢林姑娘帮秋语找的好大夫了,不然,秋语也不会这么快就有所好转。”
咦?白莲花居然在谢她?肯定有问题。
林媛心里警钟一响,赶忙站起身来,拉过苏秋语微微有些发凉的手,关心地问道:“苏小姐言重了,我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哎呀,苏小姐的手还是这般凉呢,是不是身子还有些不舒服?苏小姐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才好,你从京城大老远地来到驻马镇,这一路颠簸,肯定是又累又难受,哎,真让人心疼呢。”
苏秋语嘴角抽了抽,这小村姑,就不能不提她从京城来到驻马镇的事吗?这不是当着安乐公主的面,故意戳她的痛脚?
果然安乐公主一听这话,心里对苏秋语的印象就有些不好了。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居然瞒着父母,孤身一人从京城来到驻马镇。这幸好是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坏人,不然的话,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就算没有遇到坏人,苏秋语独自外出的事若是传到了京城那些夫人小姐的耳朵里,也会被指责的。更何况,她的儿子还在驻马镇呢,这不是明摆着想让她儿子背这个黑锅吗?
苏秋语一听林媛的话,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安乐公主此时的心思,再看她眼神变了又变,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好啊,小村姑,没看出来,你除了嘴皮子功夫厉害,就连拐弯抹角地说话都挺拿手啊。
苏秋语暗暗瞪了林媛一眼,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是垂着头,仿佛很是委屈的样子。
一旁的言儿眼珠一转,说道:“林姑娘说的是,我家小姐本来身子就弱,这次为了给我家老妇人祈福,愣是要去那邻镇的长寿山上去。这不,还没到山上呢,我家小姐就给病倒了。”
苏秋语眼神闪烁,暗暗庆幸之前跟言儿想好了说辞,不然的话,今儿还真要给安乐公主一个不好的印象了。
林媛也暗赞这苏秋语本事大,愣是能把追夫说成是祈福,特别是给自己的祖母祈福,让谁听了都要动心的吧。
果然,一听这话,安乐公主点头称赞道:“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只是,以后,可不要因此就单独出门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实在是不安全。下次再出门,就叫上你二哥,那臭小子在京城不是出门闲逛就是斗蛐蛐儿,让她陪你出来正好。”
苏秋语笑了笑,点头应了。
安乐公主和老烦是长辈,坐了正座。林媛坐了安乐公主的下首,然后就是小林霜。而夏征则碍着有母亲在,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老烦的下首,他的旁边正好是空着的。
安乐公主看了看那空着的两个座位,有些犯难。按理说,苏秋语身份要高一些,应该坐在她的下首,但是这是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