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尊财神爷,想必是知道她今日开张的。没想到,上午收到了礼物,晚上人就到了。
太快了,太突然了,也,太辛苦了!
刘氏看看夏征,再看看闺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盈盈地拉了拉闺女的袖子:“还不赶紧让阿征坐下,你看他累得小脸儿都瘦了。”
六子早在第一时间就从夏征手里把盘子接了走,林毅也赶紧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就放在了林媛身边。
夏征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这个突然开窍的榆木脑袋十分高兴。
林媛怔怔地看着身边落座的夏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的胡子得有两天没有刮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用来装扮小伙计的衣裳此时也已经脱了下来。但是脱下后才发现,向来注重仪表的夏征,衣裳竟然一条一条地全是褶子。
林媛咬了咬唇,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涨涨的。刚刚被他欺骗的生气没有了,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疼惜。
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紧紧抓住衣襟的小手,林媛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翻过手心来,十指紧扣。
因为夏征的突然归来,原本进行到一半的宴席再次高涨起来。顾念着夏征刚刚赶了一场远路,胃口肯定不好,林媛又给他点了一份暖胃养胃的米粥。菜也是专门挑选清淡口味的给他夹,看得桂芝嫂子几人全都抿着唇偷偷乐起来。
感受着林媛无言的关怀,夏征喜得一颗心都要飞起来了,就连平日里不爱吃的没啥味道的米粥也喝了三碗。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远在某处的某人此时正气急败坏地大骂着他。
狠狠摔掉手里的薄被和枕头,老烦气呼呼地吹胡子瞪眼:“可恶!混账!小混蛋!气死我也!还说什么累了,想要休息,亏得老头子我惦记着他,给他送吃的过来!他倒好!自己偷偷就给跑了!也不知道带上我!混账东西!气煞我也!”
老烦骂完,还觉得不解气,恨恨地跺着脚,在那枕头上踩了又踩,仿佛那被夏征当做掩饰的东西,真的就是夏征本人似的。
看着老烦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旁边表情无辜,虽然神色淡然却明显十分焦急的男子,赶紧上前,轻轻拉住他胳膊,好言劝道:“甄老,您莫要生气了,阿征,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才会如此不告而别的。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被他一拉衣袖,老烦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攫住他的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你是不是跟那个小兔崽子商量好了的?他突然走了,你肯定知道,是不是?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人从小穿一套裤子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告诉你,自己就给跑了!一个一个的,都欺负老头子我,都欺负我!”
说着,竟然撇着嘴,老小孩儿似的委屈地坐在地上不动了。
赵弘德苦笑着咬咬唇,赶紧蹲下来,本来声音就够温柔了,此时更是化身温柔小白兔一般,好生劝慰道:“甄老,这次,您真是冤枉我了。阿征突然走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的话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走的。您知道的,这次来之前,舅母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阿征带回去。哎,这下好了,我又要食言了。”
一想到舅母殷切盼望儿子回家的模样,赵弘德就于心不忍,对夏征更是怨念极深。明明说好了先回京再一起到江南的,结果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得等到他们大部队到了定州,才匆匆赶来汇合,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到京城去一趟。
也难怪舅母担忧地几天都合不上眼了,大儿子整日在军营不回家,小儿子整日在外边乱跑,摊上谁遇到这么两个儿子都会不高兴地吧。
赵弘德皱了皱眉头,想起舅舅那整日不见笑模样的霸道脸庞,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哼!你小子别骗我了。”老烦显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狠狠地撇了撇嘴,这俩孩子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一个坏的跟头狮子似的,另一个则温顺地跟只小白兔似的。明明这个才是皇子,这个才应该霸道如狮才对,怎么俩人给反过来了呢。
“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有次你被赵弘盛欺负了,你俩就跑我房里偷偷抓了把巴豆给他下了,害得人家拉肚子拉了半个月。”一说起这事,老烦就更气了,忍不住伸手在赵弘德头上拍了一把,训斥道:“你说说你,他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胡闹!那巴豆放上一颗就够他受得了,你俩居然放了一把!没把他拉死真是他命大!”
照理说,赵弘德是皇子,除了他皇帝老子,谁敢拍他?但是没想到老烦这一巴掌下来,他愣是没啥反应,还呵呵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甄老,那都是穿开裆裤时候的事了,怎么您还记得呢?”
“还记得?害我被你老子狠狠训斥了一通,我能不记得吗?”老烦抬手又要忍不住拍上他的脑袋。
“哎呦呦,甄老爷子喂,可别再打了。”旁边看着的小伙子赶紧双手抱住老烦的手,一脸求情:“三皇子本来就憨傻得不行,您再打,可就成了真傻了!”
老烦狠狠瞪了苏天睿一眼,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胡子翘啊翘:“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仨都不是好东西,一个坏的流油,一个傻的像只呆兔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