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林秀葳看着低头一声不响的四小姐, “四妹,你什么意思,你要不想受这个委屈,我们走, 以后不管怎样,你都别后悔。”
林秀暖刚要说话,突然干呕起来, 忙跑去卫生间, 跑到卫生间里,抱着冲水马桶, 吐得昏天黑地,大家跟过去,看着都揪心。
林秀暖总算不吐了,匡家的洋楼里面卫生间有热水, 林秀暖洗脸漱口,回到沙发上坐下,小脸煞白, 人看着很虚弱,林秀暖孕期反应厉害,原本身体弱,一路乘船时,几乎不吃东西,出门没几天,人整个瘦了一圈,让人看了心疼。
云缨站在四小姐身边,愁眉苦脸地说:“如果走了,四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四小姐如果带着个私生子,丢了父亲林云鸿的脸,林家怕永远也不能认她了,林云鸿恨不得打杀了她,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的私生子受歧视不说,四小姐名声毁了,以后别想嫁人了,一生的苦楚谁人能体会。
堕胎,只有到洋人开的医院,私自堕胎犯法,而且堕胎有风险的,林家姐妹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林秀葳问林秀暖,“你自己什么意思?跟匡为衡决裂,还是不管受什么委屈,也要跟匡为衡在一起。”
林秀暖闷了半天,“我不想跟匡为衡决裂。”
五小姐急了,“四姐,你不想跟他决裂,他现在把你扔在这里,面都不露,任他夫人欺负你。”
林秀葳恨铁不成钢,“既然这样,把匡为衡找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眼看着你下跪受辱,你进了匡家的门,日子以后也不会好过。。”
几个人正商量,匡家的管家来了,林秀葳说:“你来得正好,烦劳帮我们找一下匡为衡,我四妹跟他有话说。”
管家看看林家人,不是好惹的,唯唯诺诺地走了。
晚间,匡为衡过来,林秀暖看见匡为衡没说话先流泪,云缨替她擦眼泪,匡为衡自觉得没脸见林家人,坐着低头不说话。
林秀葳问:“匡议员,你在琛州时是怎么答应的,你说不能对不起秀暖,秀暖为你被家里赶出来,怀里你的孩子,你这样对待她,良心何安?”
匡为衡很苦恼,解释说:“我跟我太太是家族利益商业联姻,我父亲把我送出国,本来是打算我留洋回来,帮家里,我不喜欢经商,这些年,都是我太太帮家里打理生意,我父母信任她,这次回来,我父亲要我接管家族生意,我不能回琛州了,我父母凡事听我太太的,秀暖要想进匡家的门,按照老规矩,下跪敬茶,这是我太太提出唯一的条件。”
“如果不呢?”林秀葳问。
匡为衡没说话,林秀葳说:“如果不答应,是不是你们匡家就不认秀暖,和秀暖肚子里的孩子。”
林二小姐咄咄逼人,林家人都看着匡为衡,匡为衡双手撑着头,“我很为难,一边是我父母和我太太,一边是秀暖,要我怎么办?”
“那你当初就不该招惹秀暖。”
林秀葳冷冷地说。
林秀暖白着一张脸,突然抬起头,“我愿意给她下跪敬茶。”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四小姐,林秀暖又重复一句,“我愿意下跪敬茶,只有她能接受我。”
匡为衡抬头,脸上显出内疚和感动,“秀暖,你真是识大体的好女子,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
匡为衡的难题解决了,去回复父母和他太太,林秀暖愿意向正房太太跪地敬茶。
匡为衡走了,五小姐心不甘情不愿,“四姐,咱们在家里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就像二姐说的,我们走吧!离开匡家,你就是不能回督军府,你手头的钱也够你养孩子,你以后要嫁人,孩子交给母亲抚养,我想父亲跟你断绝关系,也是气头上,你生的孩子是父亲的外孙,父亲也不能反对,咱们不是非依靠匡家不可。”
四姨太把体己钱一半给了四小姐,还有众位姊妹的礼金,匡为衡给了她一笔钱,作为聘礼,四小姐手里有一笔不小的钱财,所以她脱离督军府,不进匡家,她以后的生活也有保障。
林秀薇说;“不然,也可以去洋人医院问问,看看能不能堕胎,危险有多大?”
林沉畹坐在林秀暖身边,为她捋头发,“四姐,五姐说得对,你如果进了匡家,以后要受多少委屈,你如果不想堕胎,真想生就把孩子生下来,咱们督军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未婚小姐生孩子名声不好,你悄悄生下来,就说六姨娘的孩子好了。”
云缨急忙说;“你生下来,我抱走替你养,你放心,我保证好好养大。”
“这个主意好。”林二小姐说。
几个人看着林秀暖,林秀暖摇摇头,“我不想离开为衡,做妾也好,我认了。”
五小姐难过地说:“姐,母亲如果看到你现在这样,要多难过,我们督军府的小姐,金枝玉叶娇生惯养,你为了一个男人,不管不顾,匡夫人你也看见了,你不是匡夫人的对手,你这一跪,连匡家的下人都不把你当主子,你呆在这里受气,家里人谁能好受。”
“五妹,你们回去别跟姨娘说,就说我很好,跟家里人也别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苦我也要撑下去,少夫人厉害,我不惹她,我只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