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没做,这会儿便先退下了吧!”
薛春回看了一眼薛瓷,道:“你留下来听,等你进宫了,有些话你要说给你大姐姐知道。”
薛瓷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裴氏。
裴氏点了点头,也让她坐下:“既然你要进宫去陪太后,有些事情当然要知道了。”
薛春回在椅子上坐下,便说起了宫中的事情。
事情说起来也简单,和薛璎当初一起进宫的还有一个是辅国大将军的女儿徐氏,徐氏进宫也是封了才人,这位徐才人长袖善舞,相貌也好,在宫中升迁很快,这五年过去,徐才人已经封了妃,乃是宫中的丽妃。
中间是如何升迁的并不重要,丽妃现在是怎样的光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薛璎看到的那些——徐将军是如何为自己的女儿铺平了后宫坦途,是如何买通了后宫的关系,是如何让自己的女儿一路从才人变成了妃子。
这是薛璎所耿耿于怀的地方——她一边觉得自己家中并没有帮到自己,一边又觉得自己已经被家里放弃,大约最后还生出了几分因为自己没能像丽妃那样一飞冲天,所以才被放弃这样的想法,最后便是那日在长乐殿的偏殿所见到的情形了。
薛春回说得十分简单,裴氏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只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进宫去,若能见到你大姐姐,便让她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收起来。”薛春回对薛瓷这样说道,“咱们家并不需要卖女求荣,她在宫里平平安安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出什么风头。她须得认清楚我们卫国公府是什么情形,那徐家又是什么情形。我现在还能手握重兵北上打仗,徐家老弱病残,连个能撑门户的男人都没有了,这有什么好相提并论的?”
裴氏脸色灰败,好半晌才道:“我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进宫之前,我也是好好叮嘱过的——哪怕她现在还是才人,只要平安在宫里面……”后面的话她几乎说不下去,眼泪便大滴大滴往外涌。
薛春回也是一叹,递了帕子给裴氏,道:“在宫里面生出这样的想法也不稀奇……那不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越来越短小了……明天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粗长起来!握拳……
☆、有心人
因薛璎的事情,裴氏心情郁郁,精神不振,胃口也不好,没几日就病在床上起不来身。
薛春回一边让人请了太医来,一边又让薛瓷多多和裴氏说话,因年后就要向北边用兵,他此刻是不得闲的,哪怕是有心在家中来开导裴氏,也只是有心无力。
太医来看了几次,只说是心中郁结,开了疏散的方子,只说让裴氏心情愉快就可以了。
裴氏自己也知道病因,只是这不高兴的事情,哪里又是那么容易就放到一边去,然后开开心心起来?别的事情也就罢了,还能自己说服自己说不重要,薛璎是她的长女,从小呵护长大的,送进宫去时候就已经十分舍不得,现在知道她在宫里面大变样,便更加是心痛难忍了。
这其中缘由,薛瓷也知道,但她并不能劝裴氏,也没有任何立场对着裴氏说什么关于薛璎的话语,于是便只能把家中的大小事情都理好,不让裴氏费心。
只是这时候又与之前薛瓷理事的时候不一样了,之前薛瓷理事,裴氏还好好的没有生病,底下的人不敢生事,知道裴氏在后面看着;现在虽然还是薛瓷理事,可裴氏病了,许多事情明显管不过来,底下的大小管事虽然不会懈怠,但后院的姨太太们已经蠢蠢欲动了。
后院这些姨太太们被裴氏压着这么许多年,好容易有了个机会能冒头,哪里能不快快跳出来?于是便有那大姨太太杜氏起了头,带着二姨太太万氏和四姨太太俞氏就直接到了正院来,打算向裴氏请命,帮忙来处理国公府的大小事宜。她们意气风发地来到了正院的门口,便恰好遇到了正准备带着绿桑去小花厅处理家事的薛瓷。
看到这三个姨太太,薛瓷停下了脚步,微微蹙了眉,道:“太太还在休息,三位姨娘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杜氏是老国公夫人的内侄女,没到国公府来做姨太太之前也是学过管家的,此时此刻看着薛瓷的架势,便露出了一个些微有些鄙夷的笑容来,道:“我们过来给太太分忧解难,十二娘就不要多嘴了。”
薛瓷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杜氏,道:“且不论太太需不需要你们来分忧解难,这会儿太太在休息,你们是不能进去的。”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绿桑,又道,“让粉棠把院子把守好了,再有这样的人过来打扰太太休息,就直接扔出去。”说完,她也不欲与那三个姨太太多说什么,便继续往小花厅走了。
这三个姨太太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从正院已经出来了几个粗壮的婆子,把她们死死拦在了外面。
俞氏眼珠子一转,拉了一把杜氏,冲着薛瓷的方向使了眼色。
杜氏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神情,上前两步追上了薛瓷,道:“十二娘,你也不要防我们好似防敌人一样,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你这会儿给太太分忧解难,我们不也是来分忧解难的吗?”
这话说得尴尬,听得薛瓷停下了脚步,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