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强的铁弹,是因为考虑到对方火炮阵地掩体没法直接打穿,只能通过“跳弹”的方式,让炮弹砸在火炮阵地前方的地面上,再反弹起来跳过掩体对后方的人员进行杀伤。
由于提前已经做好了测算,五门火炮齐射,不仅所有炮弹都成功越过了掩体,甚至其中有两门炮弹还直接砸中了敌方为了保护火炮而在掩体上加装的木制栅栏。
即便三角堡垒的高度有限,身管火炮又都是平射,可是以高打低还是打出了一些优势。在全都使用中型火炮的前提下,三角堡上的火炮要比那些讨伐军的火炮射程更远。虽然有掩体遮蔽而看不清楚杀伤情况,但是对方火炮阵地在遭到炮击之后,连续炮击的势头还是被打断了。这说明,三角堡上的火炮的确给对方造成了不少伤亡。
而这,也造成了其它一些连锁反应。讨伐军一个火炮阵地的稍稍哑火,让瓦林斯堡城墙上的守军得到喘息的时机,他们立马从防跑洞里钻了出来,对那些正在攀爬、攻击三角堡垒的重刑犯连队进行了一波排枪扫射。
拥堵在三角堡垒下方的几百个人,就像是一群被驱赶到一处、等待被屠宰的猪猡似的,一排弹丸从瓦林斯堡的城墙射出,当即就有十几个人“噗通”倒地,他们每个人至少身上都挨了一枪。
而正在拼命爬墙的攀登队,同样也遭遇了挫折。守军从三角堡垒顶端倾泻下一桶桶从城里收集来的油脂,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沾在木制的爬梯上,正在攀登梯子的重刑犯敢死队立刻出现了打滑的现象。有些人一个没抓稳踩牢,随即就跌落向地面。
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洒完了油脂,守军一方立马就丢了十几只点燃了的火把。火焰沾在油脂上面,立刻就熊熊燃烧起来,将三角堡垒下方化作了火海。一时间,七八架木制的爬梯、聚拢在三角堡垒下方的重刑犯、许多甲胄精良的攀登队员,全都被火焰引燃。
烈火炙烤着那些人的皮肤,而且因为沾染了油脂,所以这种火焰还非常难以被扑打熄灭。聪明点的,又或者身上粘的油脂比较少的人,若是原地打滚兴许还能压灭火焰。而脑子笨点的、身上粘的油脂比较多的人,则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不断哀嚎着,最终被点燃成一道道人形的火炬。
甚至,有些被引燃的人由于求生心切,会不由自主地扑向向周围的人来寻求帮助。在出现了被引燃者抱着一个本身没被点着的人,一齐悲惨地被烧死的情况之后,那些还想要向其他人扑过去的被引燃者,能够得到的东西,就只有冲着他们天灵盖狠狠砸过来的一刺槌。
“掷弹兵!给我压制守军!”负责指挥重刑犯连队的督战队士兵,纷纷大声喊叫起来。
这时,他们也不顾上隐藏自己的身份了,虽然说重刑犯连队的人都因为受到药物影响,所以能够承受恐惧的阈值比普通人高出不少,但是烈火焚人的惨象还是太过刺激了一些,本来神色麻木的重刑犯们,脸上也露出惊恐表情。若不加以引导,这几支连队说不定下一秒就会一哄而散。
只不过,督战队的士兵既然暴露了身份,那么肯定也会招致危险。瓦林斯堡的城墙上,除了普通的士兵之外,还有许多神射手都在盯着这几支连队。这些人之中,甚至有一些中低级的士官,他们还被随军施法者附加了“鹰眼术”,拿着专门用来狙击敌方重要人物的长管火枪或者是特制的弩弓,时刻搜寻着战场上的重要目标。
眼见重刑犯连队里有人开始组织人手,神射手们毫不迟疑地就举起自己的武器,对着这些振臂高呼的人进行精准射击。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重刑犯连队里的好几名督战队士兵就遭到了“点名”。神射手瞄准了这些人的躯干,乃至脑袋,以极高的效率对其进行了定点狙杀。
不过,临死之前,这些人的呼喊还是起到了作用。那些两人一组的掷弹兵,纷纷把手里的马尾手榴弹扔了出去。有的手榴弹撞在墙壁上,砰然炸裂却没有造成太多伤害,可是有的却越过了三角堡垒本就不高的城头,在守军之中爆炸,破碎的弹片一下子就能杀死附近几码内的好几名士兵。
围绕着一座小小的三角堡垒,两方人马都在飞快地“流血”,战场态势总体持平。
而就在这时,讨伐军本阵的大营里突然响起了几声尖锐的风笛长鸣,整整十个重刑犯连队齐齐从营地之中走了出来。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这是个重刑犯连队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中有两个部分,分别由三支重刑犯连队组成,他们直接从炮兵阵地之间预留的通道走过,经过密布反坦克锥的隔离地带,顶着守军的炮火缓缓走向了位于正在遭到攻击那个三角堡的、侧面的两个三角堡垒。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很好理解:一来,是为了给正在承受伤亡的那三支重刑犯连队分摊压力,城墙上的炮火如果要轰击这几支生力军,必然没法兼顾对先前那三个连队;二来,在分摊友军压力的同时,他们还在给敌人施加压力,相邻两个三角堡垒如果遭到攻击,那么布置在锋面上的火枪手和转轮炮,势必也就无法对正在遭受猛攻的那个三角堡垒提供侧翼火力支援。
而除了这六支连队外,剩下的四个连队,则全都在战场上拐了一个“L”型折角,向着昨日就进行过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