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乘客也在说:“好了吗?我可以打开手机了吗?”
对,手机。
广播却仿佛失灵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突然的寂静反而让人不适宜。还好一名空姐过来解释说,可能存在一点技术问题,请大家稍等不要打开手机,等待机长和乘务长通知。梁左注意到她也后怕得厉害,交错在小腹前的双臂都还有些轻微发颤。
众人当然没有听她的,一个个打开手机,一时间手机启动的各种铃声响起。
空姐也没有怎么阻拦。她知道这种时候阻拦也是没有用处的。
梁左也想打电话。
可他握住手机,却发现给谁打都不合适。他父母去世得早,现在杳然一身,单身,给几个朋友说声?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背包里有十二个12000毫安的充电宝,可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能够打给谁。于是他只好登陆上网,准备在社交网络上更新自己迫降成功这一经历。
“咦,怎么打不通电话。”
“没信号,上不了网?”
“不会网这么差吧?”
意外的是这里信号不知为何非常差,根本打不出电话,也上不了网。按理说这里虽然是一个小机场,处于郊外比较深入的地区,可网络覆盖应该是必须的。
猛地突然有人一声惊叫。是之前那对情侣中的男子。
“有东西撞在玻璃上……”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最后几个字眼格外嘶哑。
女友当然是不信的。
“你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他却坚持说看到某个东西撞过来。
本应早就出现的乘务长的声音终于从广播中传来:“由于和地面联络出了一点状况,请诸位旅客耐心等待。”
梁左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飞机迫降依旧是降落在机场跑道上,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并没有受到多大程度的损伤,可是机场的人并没有来接应。哪怕是危险的飞机,或者可能的爆炸,他们也不应该一个人也不出现。
到底在机场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电话不通,又迟迟不能下机,不断有乘客站起来大声抗议。一部分人要赶去商务会议,还有一部分是急事,这种毫无缘由的滞留让人无法接受。
哪怕空姐们到处安抚也不顶用了。很多人都说着要投诉——可惜手机不通。
机场依旧明亮,跑道上的指示灯让梁左发现了一群奇怪的移动物体。
它们看起来像是一群猫,大概二三十只,朝着飞机这边悄然前进,不时机警地左右瞄了瞄。夜里猫的眼睛发出绿光,就像一群萤火虫。
梁左觉得挺有趣,不过转瞬他心里一紧。
在机场这些小动物根本进不来,外面有电网,里头还有层层防护措施,以及专门驱赶包括鸟类、猫狗的声波。
它们是从哪来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只猫高高跃起贴在梁左旁边的窗户上。它张大了嘴,尖锐的牙齿在玻璃上摩挲。
梁左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却被安全锁拉住。
那只猫爪子上像有吸盘一样牢牢固定在窗户上,不断用牙齿划着窗户,它身上的厚毛是绿色的,就像是在体表穿了一层毛衣。猫的嘴长得老大,嘴里的牙齿不断在玻璃上摩擦,它的双眼透出一股疯狂。
更让梁左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它的体长,大概有一点五米,比起大多数家猫野猫都要大。
从窗户位置到下面至少七八米,它们的弹跳能够这么高吗?
不止梁左一人,周围的窗户都有绿毛猫不断跳跃冲击,让在飞机内的乘客们都不由下意识站起来往过道上靠。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机场到底在干什么?警察呢?”
“窗户破了!”
梁左前面的乘客惊叫了一声。
他站起来一看,发现那里玻璃已经出现了龟裂。趴在上头的绿毛猫在用牙齿磕碰,它嘴里都是血,红着眼用力撕咬玻璃。
机场再次发言:“请大家不要惊慌,将行李架里头的行礼取下来挡在窗户位置,避免外面的动物进入,我们正在求救中……”
一直压抑的乘客们终于陷入了不加掩饰的惶恐之中,一张张茫然又发白的脸互相看着,竟然一时间呆滞。
不过哪怕如此大家还是非常迅速地反应过来将行礼取出来靠在窗户位置,勇敢一点的还用手抵住包压住窗户位置。
梁左个人觉得这根本没有太多用。
飞机的玻璃窗承受压力能力极强,连这种阻挡物都没法防御外面的绿毛猫,行礼和箱包对它们来讲不过是一堆纸糊的玩具。
梁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寻找可能的办法。
梁左曾经遭遇过带着幼崽的母狼,他当时选择静止不动整整一个小时和对方对峙,所以母狼踌躇了一番最终没有冒险。眼下绿毛猫身体状况完全超出了他的经历和知识,这种猫强壮灵巧,从它们数量和行为来看是极富有攻击性的物种,能够凌空跳跃七八米,爪子有力,能够勾住钢铁,用牙齿划裂了飞机窗……
结论是无解。
现在大家只能够死守,而它们很快就能够扒开玻璃冲进来。在这么狭窄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