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根,后患无穷。”柯依达叹息一声,抬眼看了看他:“怎么,你很在意那个小丫头?”
安瑟斯沉默了一下,想起先前巡视监察厅的时候,那女孩趴在牢房门上倔强而憎恨的眼神,心中一紧,却又叹道:“稚子无辜。”
“这世上,无辜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柯依达垂下眼,安瑟斯看着她寡淡的表情,自知无可反驳。
他轻轻叹了一声,眼底略去不着痕迹的憾意。
柯依达却是抬头久久地看他:“安瑟斯,你很想救她?”
她的目光犀利,洞若观火,帝国年轻的储君目光微闪,沉吟一下方才开口:“海因希里索罗公爵毕竟是帝国的功臣,虽然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终究……茱莉娅对此事一无所知……留下索罗一脉,也算是对海因希里公爵半生征战的交代。”
柯依达半晌未语,良久只缓缓道:“你可知道,今日你的一念之仁,换来的也许不是对方的感恩戴德,很有可能会是□□与利剑?”
安瑟斯沉默了一阵,目光却变得坦荡起来:“我现在的储位,还有我将要坐上的御座,都不是安稳太平的位置,今后,不知还会遇到怎样的危机险境,又何惧这一个小姑娘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量,柯依达看了他许久,眸中的淡漠染上几分感慨与欣慰。
“安瑟斯。”她道,“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