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特看在眼里,只淡淡地开口:“狄蒂丝女伯爵曾在自己的庄园中遇刺,柯尔特阁下为了保护女伯爵而受了重伤,行刺的人自称是受托斯特阁下委派的古格遗族。”
“不可能!”托斯特断然否定,“女皇陛下是我等希望所在,我又怎么会对她狠下杀手!”
“下官奉命一路互动女伯爵到此,沿途不断有刺客暗中下手,甚至刚才下官前来时,阁下的手下对她也毫不手软,这又作何解释?”
托斯特愕然,似乎嗅出了不寻常气息,站起身来,目光犀利的望向对面的刀疤男子:“维克多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矮个子的刀疤男人身上,而后者只是慌乱了片刻,便又镇定下来,出乎意料的笑了一起来。
“托斯特阁下,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们的女皇陛下早就忘记了国仇家恨,贪图安逸,无心复国,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为我们的大业而死,试想一下,如果狄蒂丝女皇死在帝国手中,古格的臣民会是什么反应?只有当他们真正被激怒,团结到你的身边来时候,我们才有力量去反抗帝国的□□!”
“所以,你就不经我同意,擅自对陛下出手了吗?!”托斯特咬着牙,眼中已有了杀意。
路西尔?埃利斯轻笑了一声:“果然是如此,托斯特阁下,你和你的部下被这个人利用了,他不过是帝国的叛逆,煽动古格的遗族向帝国复仇,不论你们能否成功,他都能从中获得好处!”
维克多到了此时,竟也无所畏惧:“不愧是修格枢机卿的公子,看得倒是清楚,不过到了此时也晚了,托斯特阁下,你既然已经出手,就没有回头的地步,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拿下这位皇子殿下,不然的话,你以为他们事后会放过你们这些古格余孽吗!”
“托斯特阁下!”安瑟斯抬高了声线,“我有话在先,已经说得很清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托斯特?兰姆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周遭持刀的部下和弓箭手已经开始面面相觑。
狄蒂丝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托斯特上校,可以让我说几句吗?”
“陛下?”
“我自十岁起在弗雷安元帅的扶持下登基为帝,可是说来惭愧,对于古格子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建设,实在是愧对古格的人民。”她缓缓的道来,声音轻柔,青金色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个古格的遗民,有苍凉柔和的气息,“所以当十二岁时亚格兰大军兵临城下时,我想我唯一能为古格百姓做的,便是让他们少受一些战乱之苦,而不再为了丝弗札一姓的荣耀无辜陪葬。我感谢你们,至今在心中仍然感怀着故国想要为之而战斗,可是,时代已经不同,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而让故土再受战乱之苦,也不想再让你们作出无谓的牺牲。古格的衰落,是在我父皇在位时便已开始,几位兄长为帝位争夺不休,而各大贵族门阀又明争暗斗,早就耗尽实力,致使弗雷安元帅当年失去了进军大陆的先机。成王败寇,不过如此而已。既然如今亚格兰的施政并无不妥之处,那么又何必为了毫无胜算的愿望而让民众受苦?阁下,收手吧,你们已经为故国战斗了太久,也该休息一下,去寻找自己的生活了。”
女子的声音如同流水,青金色的眼底一片悲悯,托斯特看着她,良久未语,身经百战的铁血男儿,竟然也有了哽咽之声。
“陛下,我等流亡海上这么多年,为的便是重新看到古格的王旗重新飘扬,可是陛下却……”
“是我对不住你们。”狄蒂丝看着他,眼底波光微动,她转头面向安瑟斯:“殿下,我遵守与柯依达公主的约定,所以,也请你不要忘记你之前所做的承诺!”
安瑟斯抬头看看天:“托斯特阁下,现在这个时间,从你们发动伏击开始,北疆军应该已经抢夺了多洛河渡口向这里包抄,后续的援军也会很快到来,另外,驻扎在墨河以南的西防军也已经开始行动,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收手,交出兵器,退出迦兰三省,我自会保全这些城池与民众的安全,你和你的部下也会得到妥善的安置!”
托斯特沉默很久,环视了一下周遭的部下,古铜色的脸上隐约任有不甘,却是死死发不出一个音节。
正寂静时,空气里却有一丝细微的波动,隐约有着肃杀的气息。
“安瑟斯!”亚伯特刚刚发觉不妥,已经下意识地喊出声来,而前者警觉的抬眼,一枚袖箭已经从斜刺里呼啸而来,年轻的皇子轻盈的跃起,袖箭被凯伊以佩剑截下,刚刚舒了一口气,但见维克多?莱克里已经纵身跃起,伸手竟也矫健,抬手几枚袖箭,便向他们飞来。
好在都是几个人都剑术高超的军官,闪身轻巧躲过,却有一道寒光直奔狄蒂丝而去,转瞬之间,已是一道血光迸出。
女子的悲鸣突兀地响起,众人回头看时,但见白衣女子跪坐在地上,托斯特?兰姆倒在她的怀中,原本冲着她而去的袖箭没入男人的胸口,大片的鲜血开始汩汩而的涌出。
亚伯特狠狠抽了抽嘴角,军刀如闪电般驰过,几个回合之下,凯伊从侧边夹击,不多时将军刀架上维克多的肩头。
“阁……阁下……”狄